和宋致宁小时候就认识啦,他是小时候整个大院里唯一愿意跟我玩的人,虽然他也叫我小胖子,可是如果别人欺负我,他就会帮我去讲道理,我从来不叫任何人哥哥的,我只在小时候叫过他两声哥哥。” “其实我知道宋致宁从小到大,也受了很多大家想不到的那种苦吧,所以,他也有属于他的生存方式啊,交际花又不可耻。我不想去改变他的人生轨迹啦……但是,他现在还安定不下来,那我就等一等,等他这个狗男人真的做出成绩了,能够放心来谈稳稳当当的恋爱了,我就跟他说,‘哼,我反正也没男朋友,要不我们试试得了’。” 人人都说没心没肺的白大小姐,也曾那样小心翼翼地,用看似诙谐傻气的方式,保护着宋致宁的为人处世之道。 甚至在知道程忱和宋致宁在一起之后,第一反应,也不是怪她阴差阳错给宋致宁牵了红线,只是很担忧的问:“桑桑啊,我对她有印象,这个小姑娘好老实,会不会被宋致宁这个杀千刀的给骗了?” 是啊,骗。 可谁能想到,这一骗,他就是真的动心,也真的找到了安定的港湾了呢。 宋致宁和桑桑在一起,没有任何值得苛责的理由,无论从方方面面来说,那都是一段浪子回头的佳话。 正是因为没有任何人做错,没有谁对不起谁,越是这样无从追究,便越是锋刃如刀,寸寸割心。 只是过不去啊。 她心里尚且过不去,罔论白倩瑶呢? 卓青红着眼睛,沿着来时的路,快步走回穹顶大厅前。 到最后,几乎拖着行李箱小跑着,想也不想地冲进雨幕之中,埋头向大门处走。 那头似乎出了点事故,车辆剐蹭,堵在门口。 两方车主都打伞下车,在那有气无力地理论。 “呃,我这个车刮掉了漆——你得赔钱啊。” “赔,你觉得赔多少……那边,那边是不是就是老板说的人?” “至少也得十万!……声音压低点,专心,我们在吵架呢!” 卓青路过那两辆车旁边,也没仔细听,匆匆瞥过一眼,便径自往前。 只徒劳地用左手挡挡头发,右手划开某app,便准备就近打车,找处—— 尚未站定。 却听得不远处,一声惊惶低呼。 “老板……!” 话音刚落。 卓青怔怔抬头,看向自己头顶,那把浅灰色的大伞。 那伞有些发抖。 她的视线又落低。 执伞的手,一看便知道,是双握笔的好手,白净,纤长,骨节分明,却也有十足男性的筋络感。 可惜,似乎因为太过用力地握住那长柄而青筋毕露,略显唐突了。 抖什么呢。 她没有看向对方,只问:“等多久了?” 对方答非所问:“我是来找宋致宁的。” 声音沙哑。 她红着眼,方才哭过的哽咽,仍满免久留话中,却还尽量轻快:“不是来找我的,看来还是很尊重我这条小命。” “……嗯。” 顿了顿,男声又问:“为什么哭了,宋致宁,没有帮你的忙?” 听起来,似乎是在来这之前,已经查明白了她此行的来意。 甚至还有点隐约肃杀问责的意味。 不过才七年,纪司予的脾气,看来已经再懒于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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