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撇开了视线,冷淡道:“那我不至于,案子结束就结束了,我很忙。” 这倨傲的姿态倒并不像是骗人,然而正因为这样,白端端倒是有点摸不着头脑了:“既然这样,那你当初咄咄逼人一定要我赔这个外套是什么意思?” 季临冷哼一声,终于抬头看了白端端一眼:“你不是满口仁义道德善良慈悲吗?我就想看看这种情况下你会不会真的帮对方担责。”他淡淡道,“你这样指责我的律师我见的多了,教训起别人来头头是道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说做人要有同情心,轮到自己要掏钱彰显同情心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没有一个愿意……” 白端端眼睛亮晶晶地打断了季临:“不,有一个的。”她笑嘻嘻地看向季临,“有一个愿意的。”她指了指自己,“那就是宇宙无敌善良的美少女我,你想不到吧?” “……”季临像是被白端端给噎住了,憋了半天,终于又看了白端端一眼,吐出仍旧恶劣的几个字,“你这样的白痴确实只有一个。” 然而白端端不太介意季临这个态度,她发现了,季临这个人就是真的说话特别难听,压根不考虑别人的感受,而且仿佛为了让别人不舒服似的,话怎么刺耳怎么说。就跟长了刺似的,有事没事就要先扎别人一下,让别人离自己远一点,仿佛这样会比较安全。 明明并没有真的要自己赔钱,却因为内心那点幼稚恶劣的心态,甚至不在意把自己塑造成又没品又刻薄。 世间众人再洒脱,也大多在意形象,季临这样的,也算是个奇男子了。 只是这奇男子一点也没有觉得白端端内心对他微弱的好感上升,并依靠自己坚强不息的努力再次把气氛打进了冰点,成功让白端端再次血压上升。 他压根没在意白端端脸上愿意握手言和建立邦交的暗示,径自拿出手机,非常自然道:“刚才被划破那套西装,具体购买单据凭证还有我对你的应收账款账单我都给你发过去了,你有疑问可以提。” 白端端只觉得太阳穴发涨,她点开微信一看,当即就炸了—— “哎?不对啊季临,你也太不地道了吧,这次你被弄坏的只是一件西装上衣,你现在要我赔的可是全套的钱?你这不是讹我吧?” “你也知道是套装?上衣坏了,那我的裤子搭配什么穿?” 白端端据理力争道:“你难道没有同色系的上衣吗?你这套西装都是黑色的,黑色裤子很容易就找到黑色上衣了啊!你现在这就是赖上我了,让我先赔你套装钱,赔完你自己不仅多了一套西装,原先的那条裤子还都能继续穿呢!” 季临沉吟了片刻,才低声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白端端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终于松了口气,这下要赔的钱可以减半了吧……结果她的神经还没彻底放松,就听到对方季临理所当然道—— “为了表示公允,你赔钱以后,我会把我的那条裤子都给你,以证明我没有既要了你的套装赔偿款,还继续使用这条裤子。”他对白端端微微一笑,“我不穿不配套的衣服。” ??? 季临,你怕不是有病吧! 我他妈……不需要你的裤子啊!!!我一个女的,要一个男人遮住下半身的一条裤子干什么???光是被不明真相的群众听听就觉得让人小脸通黄啊! 白端端强忍着自己快要心梗的情绪,努力又核对了一眼账单,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让她发现了一笔对不上的钱款:“你这个最后的30块,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除了你这套西装的钱,还要莫名其妙给你30?” “哦,7月8日晚上8点12分,你在‘酒点半’泼脏我的上衣,这30是干洗费。” “……” 电光火石之间,白端端觉得一切都真相大白了,自己此刻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那时候季临问自己要号码大概是…… “你当时问我要了号码……” 仿佛见到白端端记忆清晰,季临的表情愉悦起来:“是,我问你要了号码,好给你寄干洗费账单。但之后案子太忙了,一下子耽搁了,尤其不知道你是邻居之前,考虑到向你寄账单,先要浪费时间和你确认地址,再浪费快递费寄送账单,算上我的时间费率和快递费,和30块干洗费相比,这是亏本买卖,所以我一度想算了。” 白端端已经被季临打击得完全失去应战的求生欲了,她自暴自弃道:“其实快递费可以省下,你可以用到付啊。季临,你竟然没想到这一招,我对你有点失望啊。” 季临笑了笑:“我思维这么缜密,这怎么可能没想到,但是到付有被你拒收的风险,到时候退回寄件人,麻烦,我还是跑不了要付快递费。” “……” 你抠门的这么三百六十度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