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着,杨布琼哪里敢说自己新买的墨条又要用完了,零花钱缩水在哀叹呢! “没什么,孙儿领罚!”和谢锦秀比起来,杨布琼认罚的是那么积极。 “既然竹这般捐躯,你就为之写篇悼文,加默写百篇竹之十德,颂之,可否?”杨大儒再次看向谢锦秀。 谢锦秀直接委顿了下去,得了,这老爷子厉害,不让徒孙们之间起刺,还又罚了自己,偷换概念,他还能说什么。 “是,师祖!”谢锦秀赶忙回着。 “汝等现在,默竹之十德!”杨大儒说完,就看着有几个健仆站在了队伍的四个角,手中似乎拿着的是竹杖,谢锦秀看着有些惊奇。 “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一曰正直。” 就看着身前所有的少年郎挺直了身形,呈站军姿一般。 “善!”四个健仆打量完,同时说着,只是眼神都虎视眈眈的看向了谢锦秀,这让谢锦秀赶忙立正站好! “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二曰奋进。”就看着所有的少年郎都踏前一步成弓步。 然后就看着刚刚的小胖子慢了一拍,似乎还有歪倒的样子,直接被一健仆啪的打在了前腿上,嗷嗷的叫了两声后,赶忙站好! 不用眼神再扫,谢锦秀连忙照做,那几个健仆才放过谢锦秀,谢锦秀这才发现此时所做的动作就是骑射时所学的弓步。 “善!”然后就看着少年郎听着这话后,都站直了身体。 “竹外直中通,襟怀若谷,三曰虚怀。” 谢锦秀就看着少年郎们都成了抱丹的站姿,有样学样的站好后,又是几句竹之十德,对应着是个姿势,这些都是骑射中要学的,还能对应品德修行,谢锦秀心说厉害。 等全部做完,如此十遍,所有的学府少年郎才被放行回各院,这个时候,他们身穿的麻衣,外面已经被晨露打湿,中衣也在这些活动后,变得湿漉漉的,正好回去吃完早饭,然后沐浴更衣,接着去上杨家私学。 谢锦秀因为有栽种竹子的任务,所以他在吃完早餐后,先是把自己挖回来的三株竹苗种下,这个时候,看向这些竹苗,他隐隐约约的感受到竹之十德的奥义。 沐浴的热水,仆从早早就给准备好,谢锦秀有些好奇:“这些水也是诸位师兄背回来的?” 过来伺候的小婢恭敬的给沐浴后的谢锦秀梳着发髻,然后轻笑出声:“那不得累坏了各位小爷。沐浴,洗漱所用的水,全是院中井水,两三个院子中间便有一水井,这个方便的很!” 谢锦秀一听,这才放下来心,他怕自己种完竹子,还得背水浇水,到时要是被要求背水的时候,也是这般凄惨。 换上白衣金缕,谢锦秀接过仆从给装好的牛皮小包,在仆从的带领下,就去往杨府私学,说是私学,其实比之府学也不遑多让,而且这里应该算是小班中班,大班都有的综合型学私学,因为涉及的学科较多,要比松韵学院的科举率差上一些。 “谢小爷,您就在这间书屋里面就读,和您一起上课的还有几位孙少爷!”仆从刚刚说完,谢锦秀就看着圆脸杨师兄杨布琼自己过来了,同样的装束,同样的牛皮小包。 谢锦秀打量一下,就放心了,没自己好看! 不知道谢锦秀打量自己做什么的杨布琼,直接又拿出来一分点心,递了过去。 “早饭太清淡了,我都没吃饱,谢师弟,赶快吃两口!”杨布琼好心的说着。 对于早饭清淡,谢锦秀也深有体会,两碗白粥,几碟小菜,要不是自己偷渡了点东西出来吃,自己也是吃不饱的。 “谢过杨师兄,每日都这样么?”谢锦秀没有客气,直接道谢后,拿了一块问着。 “不是,要是咱们集体受罚,就要吃白粥,所以你明日一定要早起,咱们就是跑,也不能再迟到了!”杨布琼郑重的说着。 说完,他就赶忙把自己牛皮包里面的笔墨拿了出来,一脸生无可恋的开始默写。 “杨师兄,写字而已,缘何发苦?”谢锦秀觉着早上大家对于默书的态度有些奇怪。 “还不是墨条等物,都需要自己的零花钱来买,但是每个人一个月只有二百文,一条不太好的墨条都要二百文,要是被罚抄书,那就完蛋了,零花钱没有,还得倒扣!”杨布琼哀叹一声,“我已经三个月没见到一块铜板了!” 正在摊开纸张想要默写的谢锦秀转头看向杨布琼时,莫名的同情了他几分:“那可真是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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