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讨一个说法?” “找尚仪局领步辇的娘娘们多了去了,为何其它娘娘用步辇的时候都不曾出事,偏偏德妃这儿就出了事情?耿尚仪最好提醒一下德妃娘娘,问问德妃娘娘可是近来得罪了什么人,需要让人这般算计?亦或者是德妃娘娘对自己宫里的人太不客气,惹得下面的人动了手脚?” 苏鲤说话的语调并不快,她甚至在说话的时候还掰了一个蜜果儿吃,可说出来的话却把耿尚仪给惊了一下。 耿尚仪惊为天人地看着苏鲤,伸手在苏鲤额头上摸了一把,纳闷道:“你这丫头脑瓜子这么灵光呢!之前看你整日除了看书就是吃茶,样子木木呆呆的,没想到居然长了这么一嘴的铁齿铜牙。” 苏鲤低头抿了一口茶,“平定跶虏与南疆的□□便是出自我手,耿姑姑莫非真觉得那□□是我随便配来炼仙丹结果练炸了之后试出来的方子?若真是随手配出来的,那之后我如何能算出□□的方子来,如何让□□在□□署量产?” “我年纪虽小,但好歹是陛下亲封的女师,哪怕这名字与八品女史音似,但耿姑姑也不能真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呀!” 说这话时,苏鲤还抬起头来冲耿尚仪眨了眨眼。 若不是见识到耿尚仪可以同律姑姑撕逼,还可以直言说是德妃吃得太多压坏了步辇,苏鲤都不知道大燕宫廷里的女官居然这么强势! 那可是四妃之一旁边的红人啊,说撕逼就撕逼了! 方才耿尚仪同律姑姑在尚仪局的院子里撕逼撕得热火朝天,苏鲤在尚仪局办公的大殿里听得心潮澎湃、热血沸腾,她感觉自己在宫廷中的那点迷茫渐渐消散了,有一条康庄大道铺在了她的面前。 原来活在宫廷中,并不是只能寄人篱下,当初皇帝接她进宫,让她做的是女官,而不是她所以为的‘吉祥物’。 她要当女官! ------------------------------------- 耿尚仪先是被苏鲤说得愣了一下,然后转眼就想明白了苏鲤的倚仗。 ‘女师’这个官儿根本不在后宫六局一司的编制内,说这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官衔,那自然能说的下去,可要是从字面上解读这‘女师’二字,便是‘当为天下女子之师’,这是何等的荣耀? 想想苏鲤在北疆省的所作所为,想想皇帝之前特地让荣公公来六局一司打过招呼,让六局一司好生待着苏鲤,不能让苏鲤饿着冻着,不能让苏鲤嗑着碰着……那要求比待公主的要求都多,想来苏鲤身上这‘女师’并非虚衔。 耿尚仪想明白这些之后,立马站起身来,手掌交叠,躬身朝着苏鲤就是一躬,“谢苏女师点拨。” 苏鲤赶紧往耿尚仪手心里塞了一块蜜饯儿,嗔道:“耿姑姑,连你也来寒碜我。祥荣姐姐性格温和,待我极好,我怎能眼睁睁看她去受苦?” 耿尚仪坐下来,与苏鲤对视一眼,二人笑成一团。 待笑过之后,耿尚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仪容,这才道:“那就听你的,若是德妃不派人来便罢,若是她派人来,我就让她知道知道,后宫女官也不是好惹的!她敢胡搅蛮缠,我就叫她颜面扫地!” 硬气的话说完,耿尚仪话音一转,道:“谁叫我背后站着一个足智多谋的苏女师呢?” “苏姑姑,你又打趣我!”苏鲤埋怨道,伸手就要挠耿尚仪的腰窝,这是她见那些女官们关上门来时打闹的手段,这会儿用在耿尚仪身上,感觉还挺好的。” 耿尚仪笑了一阵子,道:“不闹了不闹了,若是叫外人看了,那不得挨人笑话?话说你这苏女师,为何喊祥荣就是姐姐,喊我就是姑姑?我看着有那么老吗?你怕是不知道,我今年才二十有四,祥荣比我还大三个月呢!” 苏鲤道:“怕乱了辈分,若是我喊你是姐姐,那喊祥荣姐姐是什么?我怕先喊了你姐姐之后,再喊祥荣姐姐,会把祥荣姐姐给吓到。” “那你就不怕你这一身耿姑姑把我给吓到了?” 经此一事,苏鲤同耿尚仪的关系亲近了许多,耿尚仪也不再仅仅是拿苏鲤当吉祥物透明人了,她做事的时候,也会带着苏鲤去看,不过在苏鲤看来,耿尚仪多半只是怕她一直看书太闷,想带她出来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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