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徐衡见状,只是拍了拍弟弟的肩头,道:“克制些,孩子们都在。” 徐徕回头,正对上徐安则好奇的眼神,一时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暗骂几声,快步离开了。 嘉德郡主深深望了徐衡一眼,似是思索片刻,垂头继续若无其事地陪徐太夫人闲话。 众人来到荣寿堂正堂,冉念烟扶着外祖母在落座,便顺势坐在她右手侧。一身狼狈、满脸沮丧的闻莺也一步一顿的延挨到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端菜送羹的昔日姐妹们,只觉后悔不迭。 若不是一时利令智昏,被猪油蒙了心,此时领头的合该是她,哪能轮到听泉那个办事不周全的? 可惜时间倒不回过去。 本以为起码要用过早膳后才会发落,冷不防在一片笑语中,忽然传来徐太夫人的声音。 “还在那儿做什么,进来说话。” ☆、第七十章 闻莺当即跪在门边,膝行几步来至徐太夫人身侧, 止不住地磕头求饶。 曲氏、何氏、李氏三人正好进门, 还不知出了什么事, 只见一向最得老太太心疼的丫头哭得两眼赤红,神情畏缩,见她们三个来了连看也不看,心里眼里都是老太太。 “求老太太原谅,奴婢只是挂心夷则少爷,怕……怕陈家的人拐带坏了他。” 曲氏向来是妯娌间挑头的人,如今嘉德郡主回来了, 第一次同席,自然不想落了下乘, 刚想开口劝和几句,莫气坏了老太太的身子, 就见徐希则给自己使了个眼色。曲氏默然,暗暗退后几步, 只是站在徐太夫人背后不置一词。 徐安则虽没有徐希则给母亲递眼色的心思,可脸上的神情藏不住, 满是对闻莺的鄙夷,何氏看看儿子,再看看外侄,也就懂了。 只有李氏,年纪轻又好张罗,儿子康哥儿和女儿宝则都小,也是刚来。她曲膝俯身,手搭在闻莺的肩头问道:“你别哭,怎么得罪老太太的?好好赔不是,哭有什么用!” 闻莺如蒙大赦,抱住李氏的腰不撒手。 “好夫人,您……您可要帮奴婢说句公道话,这么多年服侍老太太,我何曾不尽心尽力,昨天……昨天是陈青少爷鬼鬼祟祟在先,我怕惹出事才对嘉德郡主说的。” 这回李氏也慌了,就像在百尺江心被溺水的人抱住,饶是水性再好,也要被拖累得溺亡。 她求救似的看了丈夫一眼,徐徕已没眼看她,背着手恨恨道:“还不快过来,和一个贱婢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 李氏一脚蹬开闻莺,嘀咕着:“你这丫头也太没礼数了。”徐徕听了又是一阵捶胸顿足,心说就算也一条落水狗,也是老太太调~教出来的,哪能由得你骂?也当自己是有皇家撑腰的郡主不成! 李氏整理着衣襟,几步来到丈夫身边落座,都坐了半天,犹在愤愤不平地喘着粗气。 闻莺自知是死定了,不再告饶,只是心里念佛,等着徐太夫人发落。 徐太夫人却道:“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实话实说。” 言语中并无恐吓,可闻莺知道,这已是她最后的机会了,须得字斟句酌才能开口,谎话编了无数,轮到说真话时,实情倒有些记不真切了。 徐德见她似要开口又犹疑半晌,厉声道:“还在盘算什么,如实说!” 这一吓,闻莺的记忆倒是如洪流般一泻千里、滚滚而来,一声倒吸气,飞快地道:“我看见崇明楼外,笔架送陈青出来,陈青说什么‘秘密起事’……对,是‘秘密起事’!” 哪知当日,陈青只是和笔架开玩笑,说要反了嘉德郡主,替徐夷则出口气,连笔架都求他积点口德,就是怕遇上听墙角断章取义的小人,可偏偏遇上闻莺,咬死了这句话当救命稻草。 “是了,我差点忘了……是陈青出言不逊,不然我也不会害怕,也不会去找郡主!都是陈青的错,夷则少爷肯定知道他的阴谋,让夷则少爷给我做主!” 徐太夫人神色未变,嘉德郡主面上似有惊喜之色,她早就知道这个庶子不是什么好东西,也难怪会和陈青那样的人混为一谈、沆瀣一气。 徐德却已第一个跳了起来,袖手踱步,明里暗里朝着徐衡使劲:“我说这事不简单吧,四弟你也太不稳重了,要不是老太太让她说明白,凭你这么恐吓下去,这真相就石沉大海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