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是圣祖跟老公爷亲口所订,只要大梁还在,这婚约便在,齐王很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揭开此事,谢晖这才远赴岳州请自己前来,说是为母诊病,其实是认亲。 只不过这认亲之路有些曲折罢了,正想着便听谢晖道:“今日之事你莫在意,母亲跟父亲一贯如此,见了面便吵,都吵了十几年了,再有,今日母亲在父亲跟前儿未说……” 棠梨不等他说完,便道:“我知道,大娘子是不想有人害我。” 谢晖:“当年你忽然不见,实在蹊跷,查到如今也未查出端倪来,如今这灵丹又有问题,怕是这幕后之人所为,母亲是想趁次机会揪出这个幕后黑手。 棠梨暗暗点头,这位大娘子到底是出身顾氏,并非草包,隐忍多年为的不就是揪出在后面做手脚之人,可惜这么多年,没有动静,也就耗了这么多年,如今好容易这位再次出手,岂能放过。 至于隐瞒谢候,原因也不难猜,大娘子必然猜测这些事是谢灵菡的母亲,那位兰姨娘做的,想到此,不禁道:“之前他们也是这么吵吗?” 谢晖明白棠梨的意思,摇摇头:“父亲跟母亲是自小便认识青梅竹马,情份也旁人亲厚,父亲纳妾之前,他们感情极好,后来父亲纳了兰姨娘进来,便时时争吵。” 棠梨:“侯爷对那位兰姨娘可好?” 谢晖摇摇头:“从未见父亲在兰姨娘房中留宿,以前是在母亲这里,后来他们吵得厉害,父亲便搬去了书房。” 棠梨:“这么说侯爷并不喜欢那位兰姨娘,为何又要纳她为妾平白给大娘子添堵呢。” 谢晖:“这些事我倒是耳闻了一些,父亲有此去城外巡视庄子,却赶上大雨,便在庄子上歇了一宿,过了数月,那庄头管事便带了个有孕的女子过来,她是那庄头的女儿,在府里哭天抹泪寻死觅活的让老太君做主。 父亲才不得已纳了她进府,生下了灵菡 。 棠梨心里叹息,还真是毫无新意,不用想也知那庄头必是早就想攀附家主,趁着侯爷因大约耽搁在庄子上,便动起了歪主意,不管是喝多了酒还是下了药,总之是成事了,且他闺女还异常争气的怀上了,然后这庄头又刻意隐瞒了数月,直到闺女的肚子月份大了,才带着来国公府闹,国公府不是那些贫民小户,最在意体面,这样的丑事自然能捂就捂,让侯爷纳了她进府,息事宁人,好过闹得沸沸扬扬。 可大娘子孕期竟然发现丈夫出轨不说,还把怀了野种的女人纳进府当了小妾,若以往两人感情不好也还罢了,偏偏两人之前极好,这夫妻感情好,自然便容不下别人,加之那兰姨娘也生了个跟自己女儿只差几个月的女儿,以大娘子刚强的性子,能忍得住才怪,忍不住也不能去发落那个兰姨娘,便只得跟丈夫吵,见了面便吵,没一天消停的时候,后来亲闺女又莫名其妙没了,大娘子伤上加伤,便一病不起了。 棠梨又道:“国公府论说也不是那些寻常的寒门小户,大小姐身边伺候的人就得不少吧,这么多人都看不住个小孩子,竟然走失了?” 谢晖:“这事说起来也蹊跷,赶上那年正月十五灯节儿,热闹的紧,父亲联系阿芙身子弱,平日不大出门,便想抱着她去外头看灯,父亲亲自抱着,阿芙身边的婆子丫头们便都没带,只带了一个乳母,还有灵菡,去了街上,碰巧遇到了朝中同僚,便把阿芙交给旁边的乳母,寒暄几句,可就这会儿功夫,那乳母跟阿芙便都不见了,父亲急的不行,惊动了官府四处寻找,却连人影都不见,连着找了数月都未找到,因跟皇家有婚约,不好说是乳母拐带,便对外说不慎走失了。” 棠梨:“能到国公府来当乳母,想必不是无名无姓之人吧。” 谢晖:“的确,可那乳母却是母亲娘家的亲戚,虽说有些远,论起辈分来,我还要叫她一声表姨呢,这位表姨命不好,丈夫犯了事,砍了脑袋,那时已经怀了身孕,因见她可怜,加之手脚利落,做事底细周到,便让她来当了阿芙的乳母,一个是好歹是亲戚,总比外人强些,二一个她心细,阿芙身子不好,也能照顾的更好,谁曾想竟发生了这样的事。” 棠梨:“这件事太过蹊跷,她受大娘子恩德本该报答好好照顾你妹妹,却行此恶事抱走了国公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罪过,却仍铤而走险,只能说她得到的好处值得她如此,想必她那个儿子也没了吧。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