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要钱的时候给你电话,你去忙吧,帮我们都积点德,保佑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老袁应了一声,挂掉电话后低头去募捐渠道上又捐了6666块钱,留的姓名是邵博闻,他信佛,觉得付出是有愿力的。 准备输密码的老袁没看路,一个年青人斜里冲过来他没看见,那兔崽子跑得飞快,扛的方便面箱子将自己手机带翻了也没留步,老袁气得要死抬头怒目而视,却发现那人蹿到了另一个人面前放下东西就给人来了个熊抱,还说让你别来别来。 高个那男的西装革履,商务的有点像邵博闻,老袁见他低头笑着对瘦子说了点什么,然后瘦子蹭蹭跑回来给他捡手机,估计是瞥见了留言框里的名字误会了,对老袁说“不好意思邵先生”。 春节前老袁其实在医院见过这俩,还跟常远打比方说人的妈生来就好,可时间一长他忘记了,因为是陌生人,他也没费心解释,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转头捐完钱就忙去了。 同一时间,医院这边邵博闻刚收线,就听见了周绎有些变调的声音:“老大,谢承呢?” 邵博闻用那个砖头机指了指楼下,说在手术,郭子君帮忙看着在,周绎于是拔腿就跑了。 老曹心里除了倒血霉,再没其他的感慨想发了,无论是作为同事还是朋友,他都心疼邵博闻,他过去捏了捏对方的肩膀,小声地说:“回去休息会儿吧,后面的事情只会更多,还都只有你能干,可千万不能开始就熬倒了,你尽管交代,我跟周绎先看着。” 邵博闻脸色差得都白出了一个色度,可这一点都不能让他看起来更帅一点,他胡子拉碴、眼底血丝密布,扭头静静地看了老曹一会儿,才忽然露了个很浅的笑,点头说“好”。 事态的基本走向他心里都有数,马上家属会云集过来,建设方也得组织会议,时间和钱的问题会变成他身上的两个黑洞,多少都不够吞,可邵博闻顺着老曹的好意离开了手术层,却不想回家去,常远还在医院里,他身心都累得要命,也想找个人靠一靠。 常远一个人在照影室,被抬着进去、推着出来,他的前三叉韧带被重物砸断了,接下来少说也得跛三个月,这让他觉得匪夷所思,从肉眼来看他腿上其实就一大块淤青,谁知道就严重到要杵拐了。 那要是我走路岂不是还还要人扶了?常远心烦意乱,正纠结床杆忽然就被敲响了,护士拿着他的病历,疲惫地问他家属呢。 常远琢磨着要怎么扯个谎,邵博闻沙哑的声音就冒了出来:“来了来了,不好意思。” 护士责怪他玩忽职守,交代了术前的种种注意事项就走了,邵博闻在床头坐下来,看他的脸和脖子上还沾着灰土,胸口登时一阵紧缩,他这家属未免当的太不称职。 常远见他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又不说话,眼神极度压抑,心里就一阵不安,他搓着邵博闻的手臂,放慢了语速说:“怎么了嘛?你别不说话,是不是林哥的手术……” “失败”两个字都到了牙关,愣是被他反应神速地咬住了,呸呸呸,越是这种时候他越要注意不能往邵博闻心上插刀,于是他连忙改了口,温柔地说:“还没做完,让你担心了?” 邵博闻摇了摇头,将手插进被子里摸到了常远的左膝盖,用大拇指轻轻地刮着说:“在楼上的时候担心林哥、大家和你,到这里就只想担心你了。” 比较来说常远伤得不算重,他稀奇地说:“我这活蹦乱跳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邵博闻心说你还蹦跳个屁,嘴上却揶揄地说:“你看我顾不上管你,你还没大款干净,你说气不气人?” 常远跳出由林帆引发的惊吓,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是在自责没能照顾自己。 人一生病就智商短路、无理取闹,在独自检查的过程里常远确实吃过飞醋,别人的家属前呼后拥,他的家属却守着别人,这种空荡荡的落差没法不让人委屈,可过了那几分钟,他又会觉得可以理解。 谁都不是铁打的,邵博闻的压力比他大,自己受了外伤,他受了内伤,伤患何苦为难伤患,再说他不心疼,谁还会来帮这个人减负呢? 他想要的重视对方已经给了,常远迅速整顿好情绪,想让邵博闻笑一笑,他将食指立在面前摇来晃去,有意逗他:“no no no,不气人,应该是色诱。” 这是虎子平时的否定伴随动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