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是我母亲的事。” 神婆心里边揪着,表面眉头皱着:“我说过了,杜夫人生前的事我无法解答。” “不,我并不是要让你告诉我你之前与我母亲说了什么。”梁怀洛举着茶杯停在自己嘴边,眼眸微佻的看着她,“我想让你算的是,我母亲她,是自杀,还是他杀。” “……”神婆愣了愣神,万万没想到他来此目的其实是这件事。梁怀洛依旧保持着他的君子之态,声音却冷沉道:“可以算出来吗?” “老婆子愿为公子试一试。” 他笑:“需要多久。” 神婆道:“公子知我人老身体不佳,不若二日之后,我去贵府观测一趟,但中与不中,概不负责。” 梁怀洛了然笑道:“婆婆都这么神机妙算的挑我父亲进京时来访,那么我母亲这件事定然也是轻而易举,我相信你。” 神婆蹒跚着步子走到他面前,即使她站他坐,二人却是平齐,她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种压迫感让她心里的愧疚越发明显起来,可她还是努力显出一副淡定自若之态,“二公子,我能问你一下,你生于何年?” 梁怀洛将茶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此酒不烈,入口辛甜入喉却有些辣辣的,他说道:“隋呈二二年。” 呈帝二四年逝世,昭帝继位已十六年。 少年年岁十八,乃芳华之年。 神婆定了定神,说道:“若我猜的没错,贵兄长乃隋呈一九年出生,梁大人隋呈二一年上任知府,而杜夫人又于隋呈二二年初进府。” 梁怀洛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拇指慢条斯理的磨搓着杯沿,听神婆继续说道:“夫人进府没多久,二公子你便诞生了,女人正常十月怀胎,而二夫人一进府便生了你,二公子不觉得,此事来太快了?” 梁怀洛好笑道:“婆婆的意思是,我来的不是时候?” “二公子恕罪,我不是这个意思。”神婆长呼一口气,“二公子可知,杜夫人先前有过一段情史?” 梁怀洛手微微一顿,这件事倒真是头回听说,杜欢若生前不曾与他说过这些,他抬眸看着她:“怎么说?” “此人乃是梁大人的同门师兄,清飞尧。”神婆将之前杜欢若与她说的话简单道了出来:“夫人与清大侠情投意合,不料清大侠青年早逝,梁大人以替兄顾妻为由,带夫人一同回了府中。” “……” 梁怀洛大概明白了神婆说这些话的意思了,他在入崇礼阁之后,江礼捷其实偶尔有提起过清飞尧这个人,也大概了解此人的为人。他微微侧身看了眼窗外,不动声色的笑了一下,说道:“这位清大侠,是还没有死么?” 神婆身子一怔,震惊道:“二公子你……怎么知道?” 梁怀洛笑的十分随意:“猜的。” “……” “二公子,原本这件事老婆子我不便与你说明。但我也是可怜夫人,忍不住才说了出来,你若是想让我给一个证据,那么你这洁白一身便是最有力的证据。”神婆一本正经强调道:“你的父亲,并不是梁大人,而是清大侠。” 梁怀洛看着窗外街道上的人儿正出神,听到最后才微微回神过来。神婆前一句话指的必然是杜欢若那天晚上执着的他身上的胎记了。 他微微皱眉,故作没听见后面那句话,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打算对此发表看法,只是淡然处之的回答道:“那我便替母亲谢谢婆婆的可怜了。” 神婆从进门到现在观察了他有一会儿了,实在看不出这个少年在想什么,与杜欢若完全不一样,他的一举一动都像是早已安排好的,让人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到底信没信她说的话。 梁怀洛又看了眼街道,才站起身,回头看着神婆,回归正题:“婆婆身体有恙,那我还是不在此叨扰了。后日我派人来此接你。” 神婆道:“有劳二公子,但是我能否自己去贵府?” “当然能。但是你要怎样确保你不会借此机会中途逃跑呢?”梁怀洛假笑道:“哦不对,应该说,万一婆婆在来的途中被人劫了去,怎么办?我也是担心婆婆的安危。” “二公子放心,老婆子我算了一辈子命,总会算算自己的命数。”神婆道:“我这辈子没什么好运气,即便我倒霉真碰上那些人死了,公子也不必担心,既然是答应过公子的事,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