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落魄的,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郗衡应该很忙,最后发的信息还停留在离去当天的“到了”,她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也没主动去联系他。 她心事重重,一天比一天想他,每夜都辗转难眠,唯有跑到他床上,枕着他的气息才能睡下。 他的气息渐渐淡去,她就去衣柜里找他的衬衫,抱在怀里,方能熬过漫漫长夜。 不知不觉,除夕如约而至。 木鹤的整天时间都被工作填满,临近午夜,她疲倦地坐在车里,穿行过半城的喜庆和繁华,回到金月湾,门卫室还有三个保安在值班,她让司机停了车,把带回来的礼品送他们一份。 保安们笑着道谢,其中看起来最年轻的那个男人说:“祝您和霍先生新年快乐。” 除了公司的那位霍总,木鹤并不认识别的霍先生,以为他认错人了,浅浅一笑,转身走了。 小区里四处张灯结彩,年味十足。 寒风迎面扑来,木鹤裹紧外套,依然不紧不慢地走着,今晚没有月亮和星星,夜空漆黑如墨,家家都在团圆,她好想好想爸爸……也想郗衡。 走着走着,发间微凉,她抬起头,下雪了。 a市的初雪,在除夕夜,姗姗来迟。 木鹤伸出手,掌心落雪,冰凉一点点地融化。 他的城市也有下雪吗?这个时间,他会在做什么呢? 继续往前走。 她猛地顿住脚步。 路灯下立着一道熟悉的笔挺身影,男人穿着她买的深色大衣,身形修长,昏黄的灯光夹着雪花落在那轮廓分明的脸上,平添了几分柔色。 风姿绰约,光风霁月。 他出现得如此忽然,又如此的恰到好处,木鹤以为产生了幻觉,用力眨了几下眼,他还在,她欣喜若狂地飞奔过去,撞入他怀里:“郗衡……” 大概是在外面等了很久,她摸到他外套上沾的寒意,可他……是真实的。 他真的回来了! 万千思绪齐齐涌上心头,木鹤犹如被暴雨击打的浮萍,下意识紧紧地抱着他,热泪盈眶,不能自已,她所有的彷徨不安、犹豫和担忧,全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消失,她不想再等下去了,可站在爱情的入口,她一无所有,只剩下满腔孤勇。 离别的这十日,空间被无限拉远,使木鹤更清醒,也越发确定——她喜欢他,她想要和他在一起。 试一试吧,木央央。 木鹤满心滚烫,喉咙似乎含着一块热炭:“我、我……”我喜欢你,我可以追你吗? 可是,说出来,怎么,怎么就这么难呢? 男人的食指轻压上她的唇,带着微微的凉意。 木鹤浑身一颤,眸子里的光骤消,比头顶的夜空还黯淡,他是不是已经猜到她要说什么了,可他不让她说下去,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雪花一朵朵地从天上下进了她心里。 他的手指移开了,阴影笼罩上来,她的唇被新的重量覆住…… 木鹤震惊地瞪大眼,距离那么近,他密长的睫毛几乎扫到她脸上。 他在亲她?! 他的唇也是凉的,却很软。 木鹤想到了什么,又不太确定,心乱如麻。 依稀听见有声音在问:雪花融化后,会变成什么? 又有个声音回答她,会变成春天。 扑通扑通,她的心好像重新活过来了。 霍斯衡含着她唇`瓣,轻描浅画她的唇形,并未深入,却有着勾人心魂的魅`惑,他贴着她唇角,低声说:“婚约取消了。” 木鹤环着他腰的手猛然缩紧,直直地撞入他视线:“……所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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