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地冲他伸出手想要抚摸一下他那天神般的俊脸,可男子直接冷冷地一步跨过她肮脏凌乱的身体,伸手扶住了她身后微微发抖的祈哥儿。 “祈哥儿,你这样是杀不死她的。” 乔莞尔艰难地转头,即使痛得满身冷汗,也想拼命看一眼在心里横了许多年的俊颜。 “男人拿剑拿刀一定要稳,这样才能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人,你看好了。” 乔莞尔转了一半的头突然僵住了,她的身子重重地跌落在光滑冰冷的地面上,她后知后觉地慢慢低头,只见一截染血的剑尖分毫不差地穿过了她的胸膛,染红了那袭素白衣裳。 慕琮却看都未再看她一眼,任她倒在一片血污里径直大步离去,她看到他的靴子底没有染上一毫她的血污,依旧洁白如新不染纤尘,像在昭示讽刺着她所有的脏污与不堪。 她的眼前渐渐黑了下去,脑子里却不由得忆起了那年穿堂而过的灼热风声,她看见那个少年穿着一袭白衣,脚登一双漆黑的云靴坐在那里看书,不论周围传来什么吵闹与喧嚣他都如没听见一般。 那屋子里明明偏僻昏暗,可因为他的存在,她却觉得那窄小昏暗的地方瞬间光芒万丈了起来。 突然有簌簌尘灰自房梁上落到了他手中的书卷上,少年眉头一皱,终于回过了神来,他爱惜极了那书,用自己雪白的衣袖小心翼翼地拭去落下的灰尘。虽然那衣袖脏了,可少年看着擦干净的书页真心实意地弯起了唇角。 他不笑的时候侧脸俊美宁静宛若冰雕,可一笑起来唇角却溢出了两个小小的梨涡,若谪仙降世风姿翩翩,恨不得叫人将这世间所有的甜都双手捧到他面前,只为留住他这一刻的笑颜。 她也是第一回 知道,原来一个男子也可以好看到这样令人动魄惊心。 后来忆及那日的事,她心想他一定爱极了那瑰瑰墨香的书卷,即使那洁白的书页染上一点尘灰心里都不舍得,自此之后她便遍读诗书,只着白衣,虽说她一点都不喜欢那些乏味冗长的内容,但是为了他,却一直咬牙忍了下去。 每当婢女来告诉她“姑娘,你这般美好娇艳的容颜,试试那些富贵鲜亮的颜色多好。”她心中也想,却还是摇摇头拒绝了,因为她觉得,他不爱。 她为了他,完完全全地变成了一个并不是她的人。 后来直到见了他在意的女人,她才知道,他根本不爱素白,也不爱满腹诗书的大家闺秀。 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的眼前已是一片混黑,却要在最后的意识里挣扎着,想最后听一听他的声音。 “立即动用一切人手搜罗王妃的消息,不惜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给我找到她。” “王爷,若是找不到呢?” 程金移感觉自己的声音轻轻发颤起来,但他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这句话。 “若是找不到” 乔莞尔却再也听不清他这话了,她努力想撑开眼最后再贪恋一回他的容颜,最终却还是无力地坠入了一片茫茫的虚无。 她的这荒谬疲惫的一生,终于彻底到头了 延和二十四年初冬,继燕王谋逆之事暴露后,当朝天子突然病倒了。皇上一向龙体康健,此遭生病却是病来如山倒,几乎是顷刻间就卧床不起,不能再处理政事。 继出事后就深居寡出的太子,在这时候站出来要监理国政,哪知一向名不见经传的楚王慕琮带兵包围皇宫,将皇城牢牢控制起来。 太子协同国公府作势反扑,要重新夺回自己的权力,哪知一向任人欺辱的楚王这回却令所有人瞠目结舌,众多文臣武将尽数站在了楚王这边,谁都没想到楚王竟不知何时坐拥了这么多势力。其中不乏左都督张河,京卫指挥使郑司深,工部左侍郎程金移这等子重要人物。 而国公府虽然家大业大,可前不久刚刚失去了唯一的独子气势萎靡,就在所有百姓都以为京城这次逃不过一场血雨腥风的恶战之时,皇帝突然悠然发声,以德行不端,心思不纯之名废掉太子慕瑞,册封楚王慕琮为新任太子,代行监国之职。 早知道皇上平时最厌恶的就是楚王慕琮,曾几次三番地在人前羞辱于他,众人皆以为此次慕琮明目张胆地造反定是死路一条,哪知皇上竟视若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