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退休后,夏春心陪爷爷打牌过,算是会玩,但玩得不好,越玩得不好越容易憋人。 祁漾坐她下家,祁漾被她憋的什么牌都吃不到,赢家都是舅舅和舅妈。 祁漾斜睨她道:“你玩得很好啊。” 夏春心笑说:“一般般吧,鸭鸭想要什么牌?我给你吃牌鸭。” “……” 顿了顿,夏春心又道:“嘎嘎。” “…………” 祁漾被夏春心气得半死。 家里的气氛总算搞上来了,冷谭和时婧娴也开始有事没事叫鸭鸭,祁漾的冷静教授斯文脸,一点点地崩裂开,快要摔麻将牌拂袖走人。 夏春心玩牌玩得不困了,午觉也没睡,连玩了仨个多小时,到底是怀孕的身子,之前就腰酸背痛得严重,连坐这么久腰就疼了,手伸到后面悄悄捶腰。 祁漾坐她旁边,她手伸到后面捶腰时,祁漾瞥了她一眼,她也瞥了祁漾一眼,俩人对视一秒即离,像走在大街上的陌生人。 夏春心正想着怎么开口对长辈说不玩了,祁漾忽然推牌,语调好似玩牌多没意思,余光扫着夏春心,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无聊,不玩了。” 时婧娴还没玩尽兴,冷谭皱眉道:“你扔什么牌,好歹把这一圈打完。” “不打了,”祁漾起身,手指向后撩了下夏春心的马尾辫,“心宝贝,走了,来吃水果。” 夏春心这次真心从心底生出感谢来,扶着桌子起身,追上去跟祁漾道谢,祁漾从兜里拿出烟,随意对她摆摆手,他去阳台抽烟。 外面有风,他侧身垂眼咬着烟嘴,左手在烟旁圈着挡风,歪着头,右手按着打火机。 烟被点燃,出现猩红的火光,他吸着烟,脸颊两侧凹陷进去,烟头火光逐渐变大,然后他手指捏着烟移开嘴唇,从嘴中缓缓吁出烟来,侧脸斯文而颓废。 烟已点燃,不需要再侧身挡风,他转身左手扶着阳台栏杆,颀长挺拔的身影眺望远方,身侧食中两指间的烟雾在随风飘开。 夏春心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在冬季阳台上的背影,她记得他是不抽烟的。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晚上,夏春心和时婧娴一起做摘菜做晚饭,时婧娴聊起鸭鸭小时候的事,夏春心暂时挥去脑海里祁漾的那个萧瑟背影,又开始越想祁漾的小名越好笑,以后祁漾若是再莫名其妙抽风讽刺她,她就把他这小名告诉全世界气死他。 这么想着,夏春心在厨房里喊客厅的人,“鸭鸭,来切洋葱。” 祁漾黑着脸进来,一层层挽着t恤袖口,睨着她问:“你没什么小名?” “没有啊,”夏春心得意说,“我们这辈的字都论夏春,我是家里的心尖肉,从小他们就叫我心心,心尖肉么。” 祁漾:“那你怎么不叫夏春肉?” 夏春肉:“…………” 祁漾已经脱了运动服上衣,换上冷谭的t恤,他和冷谭的身材差不多,穿着很休闲,身上没有烟味儿,站在菜板旁边切洋葱。曾经在家里时,切洋葱的活也归祁漾,切洋葱太辣眼睛,夏春心很少切。 夏春心捂着鼻子退后站得很远。 时婧娴在用牙签挑虾线,扭头看着这俩小年轻笑,“对了,心心这次能住几天?在这儿多住两天吧,这边有古城庙会,小年我们在家看电视吃饭,后天带你去逛逛庙会。” 夏春心正要说话,祁漾说:“明晚吃完小年夜饭,我们俩就走了。” “啊?这么快就走吗?”时婧娴转过来看祁漾,“都到年底了,你工作没那么忙吧?不能多待两天?” “忙。”祁漾惜字如金。 “哎,”时婧娴叹了声,“那怎么办,本来安排后天带心心去看你外公呢,那明天上午去吧?” 夏春心正要说可以,而且鸭鸭这小名也是外公取的,还可以在外公面前取笑祁漾,但祁漾又截下了话,刀切着洋葱落到菜板上,刀声很钝,“不去了,下次来我自己去看他。” 洋葱辣人的气味飘了出来,夏春心捂着鼻子还是闻到了,这个味道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