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早凌晨的时候,江一鸣发起了高烧,一下子就蹿到了四十度,钟晟一直在用酒精棉花给他擦身擦脚心, 听着小少爷语焉不详的梦话, 几乎一晚上没法安心闭眼。 幸好烧退了。 钟晟走到床头柜那儿倒了杯水,刚转过身来,就看见江一鸣缓缓睁开眼, 那双焦糖色的圆眼睛里聚起满当当的不爽,眉心拧成一个小结,薄唇微张,蹦出一个骂音。 江一鸣醒来的时候,觉得浑身都贼他妈疼,疼得他想骂人, 要不是他一出声,喉咙火燎火燎地疼,他铁定就骂出来了。 “次……”江小少爷不甘心地发出一个气音, 把脏话丢出半个音节。 江一鸣的脸侧贴了一小片纱布,看上去怪小可怜的。 纱布底下的伤不过是皮外伤,从一片废墟里出来,能只留下皮外伤已经是非常幸运的情况了。 就是江一鸣脸颊上的这片皮肤擦得有些狠,被医院护士小心翼翼、慎重无比地对待。 翻译在边上告诉钟晟,小护士在碎碎念,说那么完美的一张脸上绝对不允许出现一点点的瑕疵伤疤,那简直是要遭天谴。 江一鸣伸手碰了碰脸上的纱布,倒吸口气:“我怎么不记得脸上有伤?” 钟晟见状松了口气,嘴角微微带上一点笑意,扶起小少爷的头颈,把水杯凑到江一鸣嘴边:“还有力气想骂人,看来烧是不成问题了。” “疼死我了。”江一鸣咽下两口水,润了润火燎火燎的喉咙说道,原来是发了烧,难怪他醒来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他抬眼看向钟晟,瞳孔的颜色湿润润的,像只撒娇的大猫,又是委屈又是生气。 钟晟闻言心脏发涩发紧,他伸手揉了揉小少爷的头发,问道:“哪里疼?” “哪儿都疼。”江一鸣撇撇嘴,“肩膀疼,手指疼,腿也疼。” “吹吹。”钟晟哄小孩似的说道,凑近了轻轻吹,就跟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江一鸣多少也有磕磕碰碰摔一跤的时候,小面粉团似的江小少爷,娇生惯养,胳膊肘一磕就是个淤青,江小少爷就会红眼眶,可怜巴巴地紧抿着粉嫩嫩的小嘴巴,也不掉眼泪花,就是委委屈屈地站在那儿,让人心疼得不行。 那时候也不过是十多岁的少年钟总,但凡看见小少爷磕磕碰碰了,就会忍不住把他抱起来,搁在自己大腿上,吹吹小少爷的胳膊肘,低低哄他:“吹吹,痛痛飞飞。” 江小少爷那会儿被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抱着,就想朝天翻个大白眼,真是幼稚。 他就是再疼,也不会哭、不会喊出来的! 结果,谁能想到一晃眼,二十年过去,从小被钟总宠在手心里的江小少爷,现在就只会对着钟总喊疼。 江一鸣在医院里待了两天,死活不肯再待下去。 用他的话来说,再多待一天,他就当场给大家表演一个三楼越狱现场。 倔不过江一鸣,钟晟只好替江小少爷办了出院的手续。 出院当天,节目组的车在医院门口乖乖候着。 一共十来辆贴着节目组自制logo大贴纸的专车,在医院门口那儿停着,阵仗不小,早有一些好奇的人围在门口那儿,想看个究竟。 钟晟提着江一鸣的行李,走在江一鸣身前,目光平淡地扫过节目组的专车,目不斜视地走过,停在节目组专车前那辆体格巨大夯实的路虎越野旁边,拉开后座,等着江一鸣上车。 再往前看,六辆一模一样的路虎越野停在那儿,一看就是和钟晟这辆是同款的。 “原来这几辆路虎都是钟总的……难怪一看就彪悍,这阵势……不输我们啊。”专车上的一个小助理轻声说道。 导演头疼地瞪了一眼助理,现在是夸别人车好的时候么? 小助理接着又说,“江一鸣会给我们面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