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道:“太巧了!”白芷轻嗤一声:“世间的巧合多了,瞧,树上掉片叶子下来就砸你头上了。”萧韶抬手从头上摘了片花叶下来,低声道:“近来我娘很不开心。” 白芷道:“谁没了亲人都不会开心,难免会多想,感情越深想得就越多,整宿整宿睡不着。外间有什么猜测我都知道,他们的耳语声大得让人想听不到都难。我把话撂在这儿,我能让人死得无声无息、毫无痕迹,你信不信?大伯的伤捏在我手里,我想怎么让他死不行?比如发狂杀了妻儿什么的。你就把这话告诉姑姑好了。” 她倒是有这个本事,萧韶的表情稍缓,对白芷道歉:“抱歉,我这几年来实在是身心俱疲。” 白芷道:“谁不是呢?你也消沉了好些时候了,这次大会好好振作,姑姑的心里也能得到些许安慰。” 萧韶轻笑一声:“我不过如此,倒是你……” 白芷摆摆手:“可别再提了,我连着七天没能好好吃饭。我是大夫,又不是捕快。烦!” 萧韶摇摇头:“阿琦也来了,正在收拾屋子,一会儿让她来给你请安。”白芷笑道:“那敢情好!” 对“姑姑”白芷没有什么愧疚之心,萧韶也不是什么天真儿童,不过是要个完美的能应付怀疑的说法罢了。反正她这一派跟顾虞商那一派之间的情份,从二伯一家身死就断绝了。转头她就把萧韶卖给了顾清羽,顾清羽一个重情义的人并没有难过的样子,说:“她要不起疑心就怪了。当年自己亲口说的大局为重,现在就请她也继续大局为重好了!” 白芷倒退着出了他的屋子,退出门槛还没转身,身后刮起一阵风。白芷机警地往边一闪,右手一拉便将跑来的白微拉了过来:“你跑什么呀?” 白微道:“印世伯他们来了!” 顾清羽走了出来,笑问:“在哪里?” 白微小口急促地喘气:“出事了!印、雷两位世伯与千手道长结伴而来的,他们急着将千手道长的外甥带来让师妹诊治!” 千手道长不是在连天城治过的那个“千手观音”,他是顾清羽年轻时就结下的朋友。出家前也算出自一个不错的家族,但家传武功与他不合,反而是投入了无极观的门下混出了名堂。他的妹妹出嫁之后生了个儿子,却是拜入了天海寺悟觉大师门下做个俗家弟子。 “这次这孩子跟着他师父也来论剑大会,路上却被人伤了!” 顾清羽与白芷对望一眼,白芷没来得及问伤情,印方等人已经在顾珍辰的带领下冲了进来。雷鸣与千手道人一左一右架着人,印方在前面开路,三人都纵轻功。 快意庄已经为白芷另腾出一排三间屋子做病房,里面现放着她一路上收来的几个病人,如今又加了一张床进去。 千手道人的外甥伤得不轻,他正反面都被人用七根透骨钉封住了经脉,肤色苍白而经脉却青得明显在皮肤上凸一道道蚯蚓一样的痕迹。透骨钉是用特殊的手法打进去的,没有毒却异常刁钻,比之前路上那个变态的手法要娴熟多了。 “是个行家干的。”白芷说。 印方喘着粗气说:“当然是行家,九尾狐的手段。” 顾清羽道:“九尾狐在江湖上成名已久,为什么会对一个后辈干这等事?”九尾狐是个绰号,起初混江湖就因为心眼儿多,人人说他是成了精的狐狸,叫他狐狸精。随着岁月的流逝他坏出了风格坏出了水平,就升格成了“九尾狐”。在黑道里也算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 “是与他师父起了争执,他俩有宿怨的你忘了?”雷鸣说,“当年悟觉坏了九尾狐的好事惹他记恨至今。不知怎么的这回想起来,拦路要报仇呢。调虎离山,先把悟觉钓了出去,就对他的徒弟下手了,这孩子还算运气好,他师兄已经死了。” 白芷套了件围裙方便干活,先起他后背的透骨钉,起之前下针定住透骨钉周围的经脉,而后用内力将透骨钉震出,七根透骨钉镇出来,这孩子背上插满了银针。身前七枚透骨钉也如法炮制,这倒霉孩子被银针扎成了个刺猬。 “行了,先这么着,缓缓气、吃吃药,我再把针取下来。对了,他师父呢?” “带着他的师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