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不知道她长相?您是江湖人必有些不能说的事,我也不好奇。只是现在您越说让人听得越心惊,再说下去就要把您自己个儿说进牢里去了。” “是失散多年,相貌许有改变。” “史都头说,一个脾气不好的花臂女干系到江洋大盗的线索,您是真想见识一下大狱。”白芷说完,就在大街上看着包打听。安州城里可能有人不认识知府,却几乎人人认得出白芷,半条街的人都跟着一齐瞪包打听,包打听只得暂退。 第二天,包打听准备了四样礼物登门,这次连张百药都惊动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随便一样礼物够咱们赚一年的了,这事儿小不了,趁早别沾。” 包打听这一回上门又与上次不同,居然很诚恳地说:“在下干的就是这个营生,也知道惹人烦。昨天本想问到了就走以免给府上惹太多的麻烦,并非有意隐瞒。实在是,府上人来人往消息应该灵通,当知道顾五公子回家了,可他的独生女儿为了救父身亡。但是这两年有几拨人在暗中寻找这位顾小姐,在下就想打探一二。” 白芷道:“人都死了,没影的事儿您还打听?” “南沈北顾都有人暗中查访,他们既然动起来了就必有内情!” 张媛媛本来在后面偷听的,此时忍不住问:“她亲爹要找闺女还用瞒着人吗?” “所以呀!”包打听很高兴有人接话,“您说奇怪不奇怪?这位顾小姐的脾气、印记是很难藏得住的,照说三年了,应该是死透了。可是……” 南沈北顾大家也都知道,白芷知道得还详细一些,问题是她跟沈家半毛钱关系也没有呀!“还有别人要找她吗?” “姑娘问官府中人?那倒不是,那个都头多半也是相帮熟人打探消息的。江湖上倒是还有几个人打听她,这就不能一一细数了。您放心,消息到了我这里,就与说它的人无关了,后果我担着。” 白芷道:“花臂要刺破皮肤、上色,除去就是洗掉这些颜色,让皮肤再长回去。恐怕要比刺上更疼痛,极少有人这么做,即使除去了也不会很快就恢复。疤痕分人,有的人指头稍用力碰一下皮肤上就像被人狠揍了一拳似的,看不到人我不能给你准信。无论什么样的伤,年轻人恢复得好些快些,年纪越大越不容易恢复。” 包打听若有所思。 张百药又添了一句:“东西您带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都没听过,她什么也没说。” 包打听痛快地将礼物一收,却递给白芷一块铁牌子:“这个请您收下,没别的意思,只当交个朋友。您要有什么想知道的消息,譬如哪儿有好药材、有奇怪的病人、出门在外想知道家里的消息,找到跟牌子上一样包字招牌的铺子就能问到,在下必分文不取。您的医术在下今天见识到了,若有事相求,还请您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出手相救。” 白芷看了看铁牌,真就给收下来了:“好。” 包打听提着礼物起身,又作不经意状问:“世上真有一碰就留淤伤的人吗?” 白芷肯定地说:“有。” 包打听抱拳:“多谢相告。” 白芷失笑,这人肯定又拿这个进资料库准备换钱了。 ~~~~~~~~~~~~~~~~~~ 第二天依旧是缝各种江湖侠士,这些人的伤比之前花样多了不少,甚至有了几个受内伤的人。白芷头一回治内伤,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由格外用心。各种奇诡的伤越来越多,堪称医者的狂欢。 到了九月中,这样的情况却戛然而止——数位江湖名宿与大派掌门听说安州打得太不像样了,出面干预停战,据说南沈北顾两家也各有人到场做见证。两家派的都不是嫡传,名宿里倒是有朱龄这样的熟名字,印方、雷风等也来了,白芷就知道这一场群架在江湖上算比较大的,却又不是特别重要,顾、沈两家也没拿“宝贝”当回事,估计是判断出这就是个流言。 事情发生在城外,他们就在城外开了个大会,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