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边没有药物,贺椿正想着要不要抓一把烂泥抹在伤口上先把血止住, 就见他伤口边沿的皮肤下突然冒出几根白丝,那几根白丝就如几百年没见的牛郎织女一般,一碰到对方就紧紧缠绕在一起,龙眼大的伤口也因此被拉扯到一起, 伤口处的血很快止住, 只留下一道白色痕迹。 贺椿轻轻碰了碰伤口,他能感觉出来伤口还没有长好,但正在愈合中。白丝代替了缝针,还自带消毒和促进伤口愈合功能,且不用拆线。 这让贺椿有点兴奋, 他的身体各项机能看样子正在恢复中,如果造化丝能使用,那将对他方便许多,至少之前遇到泥石流加洪水时不至于一点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用另一条完好的腿支撑着站起身,右脚接触到地面还是会产生激痛感,贺椿也不敢太使力。 站起来后就能发现,在半人高的野草之后是大片反射着水光的农田。 农田里的农作物被洪水冲得稀稀拉拉,仅剩下的那些也都被淹得焉头巴脑,等明天太阳一出,还不知道能活下多少。 有农田就代表有村庄。 可贺椿极尽目力也没能看到一座房屋。不,有房屋,但在很远的丘陵边上,远看只孤零零一座。 贺椿想到了两个可能,要么位于河边的农田是一个大农场,全都属于同一个主人,而这个主人肯定不可能住在农田边,也许他就住在远方小山脚下的那栋房子里。 要么位于河边的房屋全都被冲垮。 贺椿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也无法判断这里是像地球那样的科技世界,还是古色古香版数万年都没有什么大改变的修真世界。 他只能让自己远离河岸,拖着腿一点点向远方那座像是一个横倒的海螺的丘陵走去。丘陵上有树,就是他看到的树林,那是附近唯一一个高地,如果附近有人躲避洪水,十有八九会逃向那里。 看山跑死马,加上路途难行,几乎一步一打滑,贺椿这一走就走了近两个小时,走到天都微微亮了。 而这么一路走过来,贺椿才看到一些空地的边沿多少都有一些土坯房基的影子。 看来这里不是没有房屋,而是全都被大水冲垮。 而能被一场洪水冲得连房基都快见不到影子,这洪水得多大?而这房屋又得有多脆弱? 从仅剩下的一点房基来看,这里的房子很可能都是土坯房,而且是最简单那种——里面搭上木架子,外层抹上拌了干草的黄泥,屋顶铺干草,等干了就是能住人的屋子。 这种屋子的优点是:不费钱,施工简单不费事,材料随处可见,手脚快的一天就能盖一座足够一人住的小屋。 缺点也显而易见:不结实,不太防水,不太防虫,冬冷夏热,要经常修补等等。 贺椿祈祷这些土坯房只是临时看守田地之用,而不是正经住房。 只可惜他的祈祷向来很少灵验。 再过了一会儿,贺椿终于看见那栋位于山脚下的青石大瓦房冒起了炊烟,显然那家人已经起床并开始烧锅弄早饭。 贺椿摸摸肚子,他不知道从被传送阵抛出来后到底过去了几天,但从久违的饥饿感来看,应该至少有三天以上。 贺椿微微加快脚步。 等他好不容易爬上小山脚,接近了那座冒出炊烟的房屋,天色已经全明。 而就在这时,那房屋后院突然传来大声喧哗,有人的叫骂诅咒声,还有几声拉长了腔调的哭喊声。 贺椿忙站住脚步,扶住旁边的小树,他的手上多了一根充当拐杖的被折断的粗树枝,必要时这也将是他的武器。 院落大门打开,不算很大的院子里浩浩荡荡地走出了一群人。 这群人的人数约有五六十,男女老少都有,走在前头的是一名壮汉,那壮汉手里还提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贺椿看清那些人身上的衣服,便知道自己肯定不在地球上了。 这群人大多短打打扮,看料子也是粗麻居多,一半人穿着草鞋,一半赤着脚。连女人家也大多光着脚,身上的衣服也只是遮羞为主。有那年老的女人,可能衣服不够,随便用个草席子挖个洞搭在身上就出来了。 被壮汉提在手里的孩子身体紧缩,满脸惊恐,露出的小胳膊小脸上没一块完好的皮肉,小脸蛋上还有明显的掌印痕迹,小脸蛋肿着,口鼻渗血,完全看不出这孩子长什么模样。 跟在壮汉后面的人不停咒骂哭嚎着。 有些小孩还捡起地上的石块和树枝砸向那个被提着的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