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了。 当晚,许摘星还在房间写英语卷子,许母接了个电话后神情悲伤地走上楼来,跟她说:“摘星,你大伯走了。” 许家大伯,许父的大哥,因肺癌晚期已经在医院化疗了大半年,于今晚病逝。许摘星记得当年去参加大伯的葬礼,看见棺材里的人被恶疾折腾得只剩下一把皮包骨。当时许家亲戚都说,走了也是种解脱,他太疼了。 这件事许摘星无能为力,就算早有心理准备,此时听到母亲说出口,还是忍不住难过。 许母叹了口气:“你爸今晚赶飞机回来,明天一早咱们要回老家,一会儿我给你老师请个假。” 许摘星点点头。 许母边叹气边转身出去了:“你小时候大伯对你挺好的,总给你买糖呢。” 许摘星本来还想把剩下的英语卷子写完,但心里乱糟糟的,一面难过大伯的过世,一面想到自己要趁这件事实行大计划,试了几次都看不进去题,最后还是算了,收起卷子拿出了自己的新人生计划本。 翻到第三页,上面写了一个名字:许延。 许延,大伯的儿子,后来娱乐圈里非常著名的经纪人,带一个火一个的那种。 许家大哥很早就跟发妻离婚,五岁大的许延判给了母亲,跟随母亲出国,这么多年从未与许家有过联系。 许摘星只知道,大伯这大半年化疗的费用基本都是许延那边出的,但是人在国外没回来过。上一世,许延在大伯过世后才回国,参加了丧礼。 但是在丧礼上跟许家这边的亲戚闹得非常不愉快,大伯离婚后又再婚了两次,最后都离了,除了许延没有留下一儿半女,现在人不在了,留下了老家的一块地基和两栋房子。 当年许摘星还小,性子爱玩又天真,根本听不懂大人之间的争论,跟着乡下几个小堂弟小堂妹上山爬树摘花果,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现在想想,应该就是为了那份遗产。 丧礼之后,许摘星再也没见过许延,以前的联系本来就少,现在就更没有了。直到许母过世,许父瘫痪,许摘星负重前行时,收到过两次许延的电话。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找她要银行卡号,要打钱给她。 那时候许摘星刚跟许家亲戚断绝了往来,恨极了这群虚伪冷血的亲戚,连带许延也一起拒绝了。 许延没再打过电话,不过后来许摘星的银行卡里还是多了两笔国际汇款。她记下数字,写了欠条,发誓将来要还给对方。 直到她开始追岑风,了解了娱乐圈后,才知道这位堂哥在圈内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 她感念他当年的恩情,一直默默关注,遇到堂哥手下的艺人出现了什么风波,还会帮着带带节奏控控评。 是那时的她唯一能为堂哥做的事了。 不久前她还在营销号爆料那里看到说许延有独立出来自己做经纪公司的想法,但还不知道后文,她就重生了。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许延是她计划里最重要的一步。 虽然已经有了计划,但她两世从未跟许延有过接触,到时候能否顺利,还是个未知数。 满心怅然上床睡觉的许摘星,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许母叫起来,收拾了行礼和作业,坐飞机回老家。 许家老家在南方一个山清水秀的小城市,发展虽然不怎么样,但环境空气好,小时候爷爷奶奶在世时,每年寒暑假父母都会带她回来。 阔别多年,小城风貌依旧,老家火葬还没推行,这次丧礼也是走土葬流程,许摘星一家到的时候,大伯的遗体已经从省城医院送回来了,灵堂就设在他自修的两层楼房外边儿。 许家亲戚七七八八都到了,许父一来,不少亲戚都围过来嘘寒问暖,要不是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两父女还都不知道亲情可以冷漠到什么程度。 丧礼事情多又杂,大伯没有妻儿,主心骨就落在两个弟弟和两个妹妹身上。许父许母放下行李就去忙了,许摘星在安排的房间收拾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