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顾长玄吻了吻他的额角,轻声哄着道。 “嗯。”苏白听见这话就放松了心神,不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顾长玄抱着苏白离了水池,给他擦干了身体抱上了床,又掖好被角,才罩上内衫,把外衣一点一点的系好。 “小白。”顾长玄轻唤了一声。 苏白是真的睡着了,所以并没有给顾长玄回应,呼吸愈发平和清浅。顾长玄叹了一口气,复又轻轻地笑了。 他缓缓靠近床边,在苏白额上落下了轻轻的一个吻,温柔道:“好好睡吧,哥哥会在你睡醒前回来的。” 夜色已深,晚间也并不寒凉,清风划过枝桠,带了点月光,从窗缝里飘了进去,落在了苏白眉上,苏白翻了个身,却没有醒,只是迷迷糊糊地叫了声:“哥哥。” 顾长玄却已经在别处了。 香帏风动花入楼,高调鸣筝缓夜愁。会娇娥罗绮丛中,傍柳随花,偎香倚玉,弄月抟风,这别处却是青*楼。 袭楼和杜子仁正你追我赶闹得的不可开交。平素里或多或少顾忌着形象的魔界之王袭楼在这时候优雅全无,指着杜子仁破口大骂。惹得那老鸨在身后哭天喊地的叫祖宗。 顾长玄背手而立,额上青筋凸起,闭了闭眼睛,须臾间,这诺大的勾栏之地仿若静止。老鸨半响着嘴伸手阻止的动作停在了那里,琴歌女吹拉弹唱发出的靡靡之音销声匿迹,甚至连酒客起身敬酒,倒出的水流都停住不动,杜子仁突然惊醒,连滚带爬地来了顾长玄这里,颤颤巍巍地喊道:“主上……” 顾长玄烦躁地把人踢开,去了袭楼面前,皱眉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俩干什么呢?” 袭楼这才从周遭骤然静止的错愕中回过神来,手指着杜子仁而去,怒道:“他……” “他什么他我什么我,”杜子仁把他推开,想骂回去,一看顾长玄面色不善,就改了话头,推卸责任:“这真不能怨我,主上您不是让我看着袭楼吗,我遵从着您的嘱托看着他,然后我们就聊到了绿肥红瘦,然后就来了这地方。” “是你拽着我来的!”袭楼怒道。 “是是是,就当是我拽着你吧,”杜子仁跟顾长玄解释:“这事原本挺好,他也挺开心的,我也挺开心的,结果这楼里就一个姑娘合我心意,却还被袭楼给看上了。” “所以就打起来了?”顾长玄面色愈发不好。 “倒也不是因为这个,”杜子仁不自在地咳了咳,有了几分犹豫。 “说。”顾长玄言简意赅,杜子仁却不敢耽搁,一股脑的全吐露出来了:“我是真喜欢那姑娘,这肯定是不能让给袭楼啊,但我不想和袭楼动武,就诓骗他说把这姑娘让给他。” 顾长玄冷笑一声,已经猜到接下来的事才是重点,就斜倪着杜子仁,似笑非笑道:“所以呢?” “长夜漫漫,我也是怕他寂寞,不忍心让他独守空房,才从对面的小倌馆拐来个小倌,原本是好意,谁成想他根本不好这一口……” “你给我闭嘴!”袭楼听到这里,忍不住又要和杜子仁动手。 顾长玄却先他一步,手掌一挥就把杜子仁变成个拇指长的小木偶,慷慨的扔给袭楼道:“杜子仁交给你处置,你先跟我过来。” “那就让他在这里自生自灭吧。”袭楼嫌弃地把杜子仁扔到一旁,跟着顾长玄走了。 杜子仁全身不能动弹,简直欲哭无泪,他们家主上变了,再也不是那个会无原则地袒护冥界中人的老祖宗了。 顾长玄和袭楼离开之后,这青*楼便又恢复了往常样状,只那老鸨揉了揉眼睛,骇然道:“刚刚打架的那两个人呢?” 顾长玄领着袭楼去了附近的茶馆,这地方风雅,终于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味道,顾长玄也就放松了下来,随意地歪坐在椅子上,问袭楼:“说说吧,你之前要和我说什么?” “长玄你现在倒是想听了?我之前求着你要和你说话,结果你怎么做的,不是把我给轰出来了吗?”袭楼因为刚才的事情,情绪有些不太好,语气也就有些冲。 顾长玄冷笑了声:“那又如何?我之前想轰你便轰,现在想听你说话了你就得给我说,怎么着,你还不服气了?” “我……” 顾长玄威压一施,袭楼便瞬间怂了,刚才本来就是一时怒言,若冷静下来,袭楼是绝对没有胆子和顾长玄说这种话的,但他好歹也是一方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