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看着你们呢!谁若能砍下这些罪人的脑袋,必能广积福德,延年益寿!” 到了最后的关头,他竟然还打算妖言惑众,煽动教众继续反抗。 诡异的是,他百般漏洞的话居然还真起了作用。已经受伏的教徒们忽然骚动起来,有几人开始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念什么祈求神佛保佑的话,紧接着,几名教徒忽然朝着谢无疾冲了过来! 延州军们没想到这一茬,竟然真的被几个教徒冲破了包围。好在谢无疾的卫兵们反应很快,赶紧抽刀上前护驾。 那几名舍身取义的教徒还没跑到马前,就纷纷倒在了锋利的刀刃下——无疑,他们没有一个人真正得到了刀枪不入的庇护。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求仁得仁。 即使是这样,骚乱仍然持续了一阵,依旧有不怕死的教徒往上冲。延州军们砍倒了足足十几个人,蠢蠢欲动的教徒们终于再次安静了下来。 午聪看见这荒诞的一幕,只觉得不可思议。玄天教究竟有什么法力,竟能忽悠得那么多人相信那些鬼话?他回头看谢无疾时,发现谢无疾额角的青筋都微微暴起。谢无疾很少会这样,显然此刻已怒到极致了。 赵重九还想继续妖言惑众,把教徒们把他救走。士卒们已冲上来堵住了他的嘴,不让他再多说一句话。 谢无疾一字一顿道:“将此妖人斩断四肢,大卸八块!” 他手上沾的鲜血虽不少,却极少将人处以极刑折磨。此番却下令用酷刑处斩赵重九,原因无他——这些教徒显然已经鬼迷心窍了,要打破他们的幻想,就必须粉随妖人的谎言!如今他抓不到张玄,那就从赵重九下手,让教徒们好好看看,什么神仙,什么庇护,全是胡话! 赵重九还欲挣扎,行刑的士卒已经手起刀落,率先砍断了他的一条胳膊! 赵重九当即目眦尽裂,想要惨叫,奈何嘴早被死死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喊声。什么玄天教的祭酒,到头来仍是凡胎肉体,吃喝拉撒一件不落,贪嗔恶欲桩桩沾染。 士卒又砍掉了他的另一条胳膊,接着要去斫他的脚。 一刀又一刀下去,按说谎言也该被随之斩破,可令人诧异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教徒们看到赵重九被砍,神色茫然而惊恐。这时忽然有人带头,在人群里念起了咒语。那全无意义的胡言乱语却似真有什么魔力似的,使教徒们迅速安定下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一起念咒。很快,变成了邪教徒们的齐诵。 延州军的士卒们愣住了,唐家军的土匪们也愣住了。这些邪教徒的执念之深远超他们的想象,即使他们已经一再证明邪教的宣称全是胡说八道,没有神仙,没有庇护,没有福禄。可这些教徒们却仍然执迷不悟。 谢无疾猛地抽出长弓,搭弓就射! 他看到了刚才率先念咒的人是谁,便将此人当做又一个蛊惑人心的妖人来处置。他的箭法神准,那人几乎是应声倒地,双目圆睁,几下抽搐后便死去了。 然而诵咒仍然没有停止。许多邪教徒们缩成一团,双眼紧闭,面容惊恐,嘴里却叨念不止。他们似乎已经明白自己根本得不到所谓的神力保佑和庇护,可他们却又仍然不肯迷途知返,仍指望神迹会出现。 谢无疾再次搭弓,瞄向人群。诵咒声越来越响,他额角的青筋颤抖着,最终,他无力地放下了弓。 也许只有把这些人全部杀光,才有可能彻底灭绝邪教吧…… 午聪看出了谢无疾的不对劲,小声道:“将军?” 谢无疾没有回话。他闭上眼睛,心里情不自禁地想到:倘若今日碰上这样情况的是朱瑙,他会怎么做呢? 他想不出来,但他知道,朱瑙总是能想出比杀戮更好的办法来。 赵重九死了,邪教徒们一遍一遍地诵咒,始终不停歇。黑夜里,上千人齐声念着古怪的咒语,令夜晚增加了几分诡谲与恐怖。 几名军官来到谢无疾的身旁,恭恭敬敬地请示道:“将军,该怎么处置这些人?” 谢无疾仍然没有作答。 倘若在一年前,他或许会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斩杀,以免邪教的火种继续蔓延。不仅如此收拾完这些邪教徒后,他还要收拾那些土匪。可现在,他却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 这一回当他再次北上的时候,他看见的是满目疮痍。如果说去年北方是兵荒马乱,只消制止兵祸就能令民间恢复生机;那么今年的北方已是人间炼狱。民间的生气已完全让各方势力吸干榨净,杀戮能够带来的再也不是拯救和清静。 片刻后,谢无疾缓缓开口:“暂时将他们收编。待后方大军赶到时交由大军安置。” 他们这支轻骑仍然急着要赶去延州,不能在此停留太久。因此谢无疾分出几十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