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董姜一脚朝着万超踹过去。 万超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地捱下,被踹得后退两步。 董姜会怒发冲冠他能理解。朱瑙揣测他们的粮草撑不过一个月,已是往最宽泛了算的。实则他们的粮草支只能支撑二十天。 二十天,这就已经过去三天了。延州军如果一直不应战,再过几天,他们就只能退兵,要不然还饿死在山谷里么? 董姜是抱着一路攻进中原的想法来的,自然不肯在区区一个大散关前就折戟沉沙。 但万超的心里也委屈:他能有什么办法啊!强攻不行,叫阵人家不理,骚扰的话一进射程范围就让人射成刺猬了。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啊! 万超只能极力推卸责任:“州牧,都怪那韩风先!都是他当日没能攻破城门,还害我军死伤惨重,才使我们陷入僵局的。” 董姜气鼓鼓地不说话。 少顷,他骂道:“你给我滚!” 万超也不想再承受怒火,赶紧出去了。 人走之后,董姜瘫坐在椅子上,满心烦躁。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那就只能把办法交给别人去想了。 他叫来传令兵,恶狠狠道:“你去告诉韩风先,明日派他出战!他要是不能将功抵过,就让他把所有兵符都交出来!” 传令兵赶紧传话去了。 第176章 离间计 翌日上午,奉命出征的韩风先再次带人兵临城下。 打从他强行攻城失败,这几天来他简直吃不下睡不着,心中一直积蓄着一口恶气。他自认失败不是他的过错,原本大散关这样的要塞就易守难攻,出兵前他早就和董姜说过这一点。可是董姜因粮草不足的缘故,不肯打持久战,非命他带兵强攻。如此情况下,出师不利,这又岂是他的过错?! 可偏偏军中那些酒囊饭袋都嫉恨他,一找到机会就要落井下石。这几天来,他已经受够了众人的白眼和讥笑。他自认他攻不下的要塞,换做军中的其他人来也一样攻不下。因此这些天看着董姜每天派人到城下叫阵,众人却铩羽而归,他心里既痛快,又不痛快。 痛快的是那些蠢货吃了瘪,他看他们挨骂就高兴。不痛快的则是那些蠢货没有和延州军交手的机会,他身上的黑锅就一直甩不掉。他巴不得延州军大展雄风,把他的同僚们都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才好! 不过,他最憎恶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些酒囊饭袋,而是董姜。当初他加入董姜麾下,虽有其他种种原因,却也是因为董姜许诺必定重用他、栽培他。可事实上,那些不过是哄人的鬼话,别说重用,董姜对他根本就是处处忌惮,处处打压!! 昨夜传令兵来给他传话,说他如果不能将功抵过,董姜就要收了他的兵权。他当下恨不能脱下鞋子拍到传令兵——不,是拍到董姜的脸上去! 他有个屁的过!有什么过也都是那姓董的老畜生的!还想收他的兵权,早知如此,当日他带着那两千马贼军,就不该归入董姜麾下,应该把董姜的脑浆都打出来才对! 想到这里,他就满身的戾气,目光狠狠盯着前方的城墙,若不是他眼里不能喷火,不然他能用目光把城墙灼出一个洞来。 他没好气地朝手下亲兵吩咐道:“派几个人去叫阵。”昨天领兵的那家伙回去后嗓子哑得都咳出血来了。他心知这是无用功,因此也懒得亲自费这力气。只是有令在身,不得不做而已。 他的亲兵问道:“校尉,要怎么叫?” 韩风先不耐烦道:“随便叫。反正延州军也不会出战的。” 他的亲兵一愣,道:“延州军若不出战,董州牧那里岂不是……” 韩风先的眼神愈发阴鸷,压低声音冷冷道:“我看董老狗没准就是想趁着这机会削了我的兵权。” 亲兵被他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吓得一哆嗦,也不敢接话,只能先去点人叫阵了。 不一会儿,一队凉州兵堪堪走到城楼射程的边界处,扯开嗓子向里喊话:“一群缩头乌龟,胆敢出城与我们一战?”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