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怕就跟你们那儿的兵一样,给我们每人每年五两军饷也行啊!” 他从八两让到七两,从七两让到六两,从六两让到五两,他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自己的老底也露了,可对面的赵老大就是油盐不进。而且到现在还是咬死了二两这个数,一文都不肯让。这天底下有这么谈判的吗?! 赵老大翘着二郎腿,挖完耳朵吹了吹指尖上带出来的耳屎:“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了。朱府尹就给了我二两银子的权限。你非让我往上加,难道要我自己补给你么?你就是把我肠子里的屎都挤干净了,也挤不出这么多钱呀。” 戴史绝望到想把他的肠子扯出来勒断他的脖子。 他磨牙嚯嚯道:“赵司马,我跟你说实话吧。这不是二两银子和五两银子的事儿。而是你们成都府的兵每年五两银子,我们刘将军的兵每年二两银子,你若是刘将军的手下,你怎么想?倘若人人都是二两也还罢了,偏偏差了这么多,我们那儿的兄弟势必心气不平。一旦五千大军闹起来,就算刘将军也未必压得住。到时候出了什么事,谁担得起这责任?” 他这话说的已是在威胁了。 可赵老大就跟没听懂似的,乐呵呵道:“什么叫我若是刘将军的手下?我不是。你可千万别乱说话,这话让人听去了,还以为我要做对不起朱府尹的事,我可担不起。” 戴史:“……” 他跟赵老大说不通,也失去跟他说的耐心了,咬牙切齿道:“赵司马要不还是派人回去请示一下朱府尹吧。事关重大,我恐怕赵司马做不了这个主。” 赵老大奇道:“你怎么不派人回去请示一下你家刘将军?” 戴史:“……” 双方争僵持着,外面忽然进来一个人,跑到赵老大耳边如此这般嘀咕了几句。 这几天双方都不断派人回去禀报,也不断有人来传话,戴史只当是成都府派来的人,并未觉得奇怪。 那人与赵老大说完,赵老大点了点头,那人又出去了。 戴史问道:“赵司马,刚才那位是?” 赵老大道:“是朱府尹派来的,关于贵军粮饷的问题,朱府尹有新的示下。” 戴史顿时眼睛一亮,来精神了:“朱府尹怎么说?” 由于赵老大这边一直油盐不进,开价开得这么不合理,戴史都怀疑是赵老大自作主张,根本没给朱瑙好好传话。因此他建议刘不兴越过赵老大直接给朱瑙写了好几封信谈这粮饷的问题。看来他们的努力终于见效了。 赵老大慢条斯理道:“朱府尹说,二两的军饷是有点委屈贵军。让我给加一加。” 戴史眼睛更亮了,笑已悬在嘴边。 却听赵老大道:“每人每年三两,这就是朱府尹最高能给的数了。再多一文都不可能。贵军要是有诚意好好为朱府尹服役,过两年再加也不是不行。” 戴史的笑僵在脸上,正要分辨,赵老大却蓦地站了起来,笑嘻嘻道:“就这样吧。请戴副将回去跟你们刘将军禀报。如果刘将军还是不肯接受这个数,那太可惜了,是咱们没有缘分。我先回去休息啦!”说完便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留下戴史目瞪口呆:“你……你!”怒气无处发泄,只能将桌子掀了。 ===== 最新的协商进展传回刘不兴营中,刘不兴一听也火大了:“他真这么说?军饷最多三两?我不接受就不谈了??” 回来传信的使者苦着脸道:“是,将军。戴副将原本还想再努力一番,可那边的赵司马直接闭门谢客,让戴副将只要告诉他答应还是不答应,其余的话一律不肯听。” 刘不兴怒道:“岂有此理!他打量我当真不敢打他吗?!我他妈都驻军在仁寿了,我一天就能挥师打进他成都去!” 使者不敢吭声,许竹本和贾聪也不说话。事情已进展到这份上,谁又愿意真的打呢? 刘不兴也就是放放狠话,待气头过去,他恼火地踹了下桌子,也不再提发兵的事了。 说实话,都谈了这么久了,除了这一条军饷谈不拢,其余条件都可谓十分优厚。他要的职位有了,朱瑙也同意了他两年内将军队扩充到两万,他在官府中讨要的几个官职都许给他了,甚至允诺让他带兵去打京兆府,打下来就把京兆府那宝地封给他。如果说一开始他很着急要和朱瑙合作,那现在他只有比一开始更着急。毕竟他想要的一切都已唾手可得,只差那最后一步了。 三两……总比之前的二两好了。 良久,他哼哼道:“许参谋,贾参谋,这事儿你们俩怎么看?” 许竹本看刘不兴的脸色、听他的语气,便知他已然心动,忙道:“那朱府尹一毛不拔,实在可恨!不过若这三两银子是暂时的,往后能再加上去,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再者虽说粮饷低了些,那朱府尹开出的其他条件倒也还不错。将军可以慎重考虑。” 刘不兴又看向贾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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