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准备好的空遗诏。 在他的注视下,张安夷拿起了笔,照着原来的遗诏写了一遍,只是将其中的“永安王谢昭”改成了“太子谢晰”。 在这样的情况下,做着改遗诏这么大逆不道、赌上了身家性命的事,张安夷拿着笔的手不见一丝抖动,写出来的字似乎比原来真遗诏上的还要好看,就连洛阶也不得不感叹他在书法上的造诣之高。 此刻两人似乎早已忘记了刚刚死去,尸体尚有余温的武帝,没有一丝心虚,没有一丝恐惧。 遗诏重新写完后,洛阶拿起了准备好的印,一个不落地印了上去。 两份遗诏出自同一人之手,印一个也不少,旁人根本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满意地看过之后,洛阶苍老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直到眼睁睁看着张安夷将原来的遗诏放进了香炉里化为灰烬,他长舒了一口气。 从此刻起。武帝的遗诏只有这一份。 洛阶对着外面叫道:“高公公。” 司礼监掌印太监高严推开门走了进来,目不斜视,根本没有看向龙床。 洛阶手里拿着两份东西,一份是武帝亲自口述,没有半点改动的生前最后一份旨意,另一个就是遗诏了。他现将第一份给了高严,说道:“宣皇上旨意,将建极殿大学士、吏部尚书、少师徐厚立即收押刑部。” “另外,重病的圣上得知徐厚大逆不道。气得mdash;mdash;驾崩了。” 驾崩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结果,可是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高严还是忍不住抖了抖。 “是,奴才遵旨。” 另一边,毓秀宫。 自从知道洛阶带着细数徐厚勾结边将证据的折子去见武帝,阮妃便有一种功败垂成的预感了。只是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没有回头路了,她只能盼着还有一丝希望,武帝的遗诏上写的继承皇位的是永安王。 阮妃时不时地派人去打听消息。即便努力保持着冷静,还能看出她的紧张。 一旁的阮慕阳安静地看着进进出出的小高公公,心中也紧张极了。 希望洛阶能够成功。 若不是余光看见,阮妃几乎要忘记毓秀宫的正殿里还有一个人存在了。她狐疑地看着阮慕阳沉静的样子,表情越来越严肃,问道:“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她的直觉告诉她,阮慕阳是知道一些的。 不知不觉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要亮了。两人一夜未睡,却都没有困意。 今夜的京城。注定有许多人是睡不着的。 阮慕阳摇了摇头说:“回娘娘,臣妇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阮妃几乎要被她的态度激怒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