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二郎主要是来看看,江晔咋这么偌厚脸皮,敢娶他妹妹呢。 好吧,对于每个哥哥而言,恐怕就是天上神仙配自己妹妹,大抵也是略有不足的。 阿晔特理解苏二郎的感觉,就道,“二哥,你这会儿特别讨厌我吧?” 苏二郎与阿晔可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俩人还结伴出外游学,知道这家伙心眼儿多。原本做朋友挺好的,突然之间阿晔要娶自己妹妹,苏二郎就觉着,妹妹那样的简单质朴的性子,嫁给这家伙,可不得给这家伙糊弄得团团转啊。苏二郎道,“你要是待阿冰好,我就不讨厌你了。” 阿晔松口气,道,“当初阿珍跟我妹妹定亲,我也是这样想的。”他还无师自通会找同理心。 苏二郎道,“你好跟阿珍比的?” “不好比,我都是举人了,他连个功名都没有。”阿晔一幅惆怅嘴脸,“我都担心以后阿曦跟着他没饭吃。” 苏二郎:我妹夫的脸皮到底有多厚哟~ 阿晔一幅诚恳嘴脸,道,“二哥你放心吧,我以后一定是本本分分的上进,挣钱,给妻儿过好日子。我家还有家规,但凡家里男子都不纳小的,我这个人也很专一。就是,就是我家里门第不比你家,怕叫阿冰妹妹受委屈。” 苏二郎才不理这话,道,“那我家门第这么高,怎么你先前还同我做朋友啊,你还没自卑到土里去啊。” 阿晔厚着脸皮笑,“我知道二哥你不是那样的势利人呢。” 苏二郎哼一声,问阿晔,“你家怎么也没是前同我家说一声,就请旨赐婚呢?” 阿晔连忙正色解释,“咱们认识这些年,我家岂是这样的人。”问苏二郎,“你家老太爷信上怎么说的?” 苏二郎听到“你家老太爷”五字有些不悦,阿晔忙改口,“祖父祖父。” 苏二郎道,“祖父说你长得好。可他又没见过你,哪里知道你长啥样?” 阿晔道,“祖父是没见过我,可是见过我爹啊。而且,二哥你以往也夸我少年俊才,怎么现在就横竖看我不顺眼了?” “我真是求你了,那都是虚夸,随口说的,你也信,你咋这样实在啊。” “我家人都实在。” 苏二郎瞪他道,“别想转移话题,与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阿晔道,“你想想,祖父在信里都没说,我爹能在信里说啥,就说陛下赐婚,还说这事有些仓促没同你家提前说好。特意写了信让我娘交给岳母呢,我也觉着怪,原本我娘说早就跟岳母委婉的提过,就因先时咱们在外游学,阿冰妹妹还未及笄,就想等我回来提的。” 苏二郎眯着眼盯阿晔一眼,阿晔一幅真诚脸。苏二郎突然道,“这么说你早就打我妹妹主意了!” “冤枉。我回来,我娘才跟我说的。” 苏二郎又道,“这么说,你先前根本没看上我妹妹?” 阿晔汗都下来了。 二舅子先时就有交情,还不算太难说话的。 待见到岳父,阿念这才明白他娘先时说的“你原来是同僚家的孩子,如今是女婿,这如何一样”,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岳父苏参政,以前多和气一人哪。每次见他都笑眯眯的,一口一个“贤侄”,如今一见他就皱眉,阿晔都不晓得自己是哪里招岳父的眼的。 好吧,苏岳父纯粹是看他这一身秾紫绣花长袍觉着太过花哨,天知道这是江女婿过来时特意打扮的,帝都最流行的料子,绣花其实都暗纹绣,也就衣衫领口绣了一些,一点儿不张扬。结果,苏岳父道,“如今你也大了,就得稳重。” 阿晔连忙应了,坐得正笔挺了。 苏岳父心说,真个笨的,我是说你坐姿么!穿戴!穿戴! 苏岳父瞥江女婿身上这袍子,都听说现在帝都女眷流行着紫,这花哨颜色,好吧,这花哨颜色也就江女婿这等容颜才能压得住啊,不然,换第二个人穿就是俗艳,江女婿硬能给穿出俊雅气来。 不说江女婿才学,就是这相貌,想来父亲见了也定是喜欢的。 苏岳父看江女婿坐得端正,就考较起苏女婿的学问来了,道,“先时你与二郎出去游学,不知可曾增长见闻。”苏岳父正经二榜进士出身,家里世宦书香,学问自然不差,哪个撂下书本多年,也直把阿晔考校出一身冷汗,生怕哪里答得叫岳父不满意,觉着他没学问。 苏岳父其实是越考校越满意的,心里忖度着江女婿学问下科春闱可有几成把握,最后,苏岳父把压箱底的学问拿出来,才算是把江女婿问住的。 直待听到江女婿那句,“还请岳父指教。” 苏岳父这颗小心脏才算熨帖起来,一由受用模样道,“念书还需用心。”方与江女婿解说起学问来。 江女婿给苏岳父问的,硬是大冬天的汗湿衣襟。一时岳母着人叫去用饭,江女婿都有些没精神。苏岳父道,“小小年纪,没的垂头丧脑,像什么样子。” 江女婿心说:世上简直没有比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