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文气,说话很有几分客气腔,笑,“五奶奶如今事忙,吩咐我先过来陪姑娘。”又请何子衿坐,吩咐小丫环上茶。 何子衿坐了,问,“不知您如何称呼?” 那媳妇忙笑,“我姓赵,大姑娘不嫌弃,叫我一声赵妈妈就是。”乡下丫头就是胆子大,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来了。 何子衿点点头,赵妈妈道,“前儿陈老爷陈太太来过,大姑娘想来不与陈老爷陈太太一道的,就大姑娘一人来的州府吗?”这么小的姑娘,如何单身来的州府呢?胆子可真够大的。 何子衿笑,“我以前在家里养花儿,前两天州府不是有斗菊会么。族中长辈看我养的花儿还成,就给我要了张斗菊会的帖子,我家里父母事忙,因州府有族中长辈照顾,我便带着花儿来参加斗菊会的。在斗菊会上,见了贵府老爷一面儿。我年纪小,没见过世面,当时也不认得,没能请个安。如今斗菊会结束了,我还有两盆不错的菊花儿,正好孝敬长辈。大过节的,没啥好带的,买了些螃蟹一并带来。”何子衿还似模似样的写了张礼单递给赵妈妈,并不勉强一定要见宁五奶奶,道,“倘是五奶奶事忙,劳妈妈帮我递上去吧。” 赵妈妈笑的慈眉善目又带着大户人家下人的矜持,接了礼单并不多看,笑道,“姑娘有心了,我这就去回奶奶一声,姑娘略坐坐喝茶。” 何子衿起身送走赵妈妈。 在这屋里直坐了直有半个时辰,那赵妈妈又回来了,十分歉意,“实在不巧了,奶奶正在同府尹太太说话儿,一时怕是不得闲。太太应约去了总督府,六奶奶这些天身上有些不好。姑娘放心,您的心意,我一准儿给您递上去。” 何子衿笑,“麻烦您了。那我就先回了。” 赵妈妈也是办事办老了的,何况人家何子衿好歹送了菊花送了螃蟹,忙道,“这怎么成?大姑娘这老远的来了,若不留下用饭,奶奶知道必要斥我没规矩的!这也晌午了,席面儿立码就得了。大姑娘勿必得留下用饭才好。” 何子衿笑,“我知你们奶奶和妈妈的盛情,只是我家在乡下地方,马车走起来也得一天一夜呢。我来州府五六日了,如今斗菊会结束,该回家了。如今过来一趟,见着妈妈,心到神知,已不枉此行。” 赵妈妈苦留不住,客气万分的送走何子衿。 三姑娘刚用过午饭,就见何子衿一行回来了,三姑娘大为讶意,“好快呀。” 章氏嘴快,“去了都是等的工夫,主家根本没见着,一个管事妈妈接待的我们,说两句话就回来了,可不快么。大姑娘饭都没吃。” 三姑娘目瞪口呆,“那样大户,竟不管饭?”还送了好些东西哩!这也忒抠儿了吧! 何子衿笑,“吃那客饭做甚,我跟章嫂子还不如回来吃呢。” 章氏紧紧张张的去,怒火腾腾的回,章氏不知这些大户人家都是什么狗屁规矩,只是觉着她家大姑娘送花又送螃蟹的,即便不是什么贵重物,可现在她家姑娘两盆花八百两的价位,送宁家的那两盆绿菊,兴许比不上八百两的那两盆,可也不差了!起码得值个四百两吧!四百两银子加六篓大螃蟹,人都没见着!这他娘的狗屁大户,也忒小瞧人了!她家大姑娘的亲舅舅,也是翰林老爷哩!就是在他们乡下人家,有人去了,人家又送了这许多东西,见一面总应该的! 三姑娘命丫环去厨下端些吃的来,劝章氏,“生这个气有什么用,我们中午吃的大螃蟹,你们也尝尝,出去大半日,定是饿了。且好生吃一顿,来州府这五六日了,还没好生逛过,一会儿也去开开眼界。” 章氏怕自己说多了叫何子衿心下不好过,也笑了,“是这个理儿。” 何子衿道,“我听说,州府最有名的馆子叫青云居,晚上咱们不回来吃,我请客,到青云居定个好位子。咱们下午去街上逛,晚上到青云居下馆子。” 三姑娘打趣,“果然是财大气粗了。” 何子衿拍拍胸脯,“那是!” 章氏凑趣,“我也跟着两位姑娘开开眼界。” 因何子衿发了大财,粉儿大方的打赏了院里服侍的人,厨下自然也不会落了。故而,这菜上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