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就是她的恩人,她早把沈念生母的事忘的一干二净,觉着沈念是她闺女的福星来着。这会儿见沈念醒了,沈氏念了声佛,忙打发翠儿叫小福子去请张大夫过来,又问沈念可觉着身上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种种殷切让沈念觉着,他两辈子也没在他亲娘身上见到过这种态度呀。 只是,他怎么会来何家呢? 在他那有些凌乱的记忆中,他先是被托付给义父,后来在江家长大的,再后面的事,不提也罢。只是,怎么如今却是到了何家呢? 大家见沈念不言语,也只当沈念是刚醒有些虚弱,还是沈氏倒了温水,何子衿自告奋勇喂沈念,沈念现在哪里要被个小丫头喂,他一手接下饮尽,说,“我没事了。” 何子衿摸摸他的额角,给他掖掖被子,擦擦嘴角,哄小孩子的口气,“阿念乖乖躺着哦,一会儿张大夫来给你把脉。” 张大夫来的很快,摸摸沈念脑后的大包,觉着消了些,张大夫痛快的宣布,“无甚大碍了,我再开些清血化淤的汤药,吃几日便能大安了。” 何家自上到下都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欢喜来,边声谢过张大夫。待送走张大夫,何子衿又道,“行啦,祖母,爹爹,娘,你们都去歇着吧,我守着阿念就行。他这刚醒,怕吵呢。” 沈氏笑,“也好,晚上我做蒸蛋给阿念吃。” 又说两句话,大人们便走了,让沈念休息。何冽留下来问东问西,问沈念头还晕不晕,身上还疼不疼,何冽小大人样的嘘了一口气,奶声奶气,“阿念哥,你可吓死我啦~” 沈念不由笑了,“我没事。”彼时他也曾期盼过有这样的一个孩子,可惜,没有,一直没有,到死都没有。望着何冽白胖圆润天真的模样,沈念心下不由轻松许多。 其实很快他便是明白,住在何家,真的没有什么不轻松的,这应该是他记忆中住的最轻松最舒心的地方了。饶是沈念用记忆中几十年的经验来衡量,也得说,这是一家子好人。只是,与好人在一起,也不是没有烦恼的。 沈念的烦恼不是身上的伤痛,反正有张大夫的药吃着,好的也很快。主要是来自何子衿的热情,简直令他吃不消。在他的记忆中,他是为了救这小丫头才受的伤,继而脑中生出那些记忆。刚清醒的前两天,沈念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但,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 最要紧的是,何子衿每天照顾他无微不致不说,还天天看他吃药,给他身上的淤伤上药,后者便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过程,沈念都宁愿再去撞回头,干脆失忆的好! 就似如今,沈念正烦恼庄周跟蝴蝶的事儿呢,何子衿就叫着他一道泡脚洗漱,这还都是很正常的过程。哪怕沈念发现自己现在与何子衿同居一室,好在何子衿是小女孩儿,沈念也无所谓。可洗漱后,事儿就来了。何子衿先拿润肤膏给他擦,沈念想自己动手都不行,何子衿说他胳膊上有伤,非得代劳。那两只细细的小手在他脸上抹啊抹的感觉,叫沈念自心底生出一些说不出的感觉来。但请大家不要误会,绝对不是大家所想那样,哪怕沈念现在心理年龄突然增大,他也不会对个小女孩儿有什么心思的。可是,就是那样一种叫他形容不清的感觉还罢了,忍忍也就过去了,关键,擦完后何子衿还要对着他的脸啾啾两下,还用一种肉麻兮兮哄孩子的口吻这样说,“阿念好香啊,阿念是姐姐的小香包包~”麻的沈念有些支持不住随时都能抽过去。 接着,何子衿叫沈念上床,脱衣裳擦化淤的药。 屋子烧的暖和,开始沈念还想使个法子支了何子衿出去自己上药,何子衿直接说了,“你自己上,屁股上,背上,够的着么!快脱!”看沈念磨蹭,她替沈念脱了。 沈,沈念,是,是,是想反抗来着……可,可,可他现在这个年岁,硬反抗不了。所以,有上这么两次,还被何子衿这丫头嘲笑为“像逼良为娼”,沈念也就自暴自弃的不反抗了。好在,他上辈子也有侍女服侍,一闭眼,把何子衿当他上辈子侍女也能凑合下去。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