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住哪儿?” “楼下开店,楼上住人,三间房,一间我妈住,一间我们自己住。” 在傅岩风口中听见“我们”,江云意捺下暗喜,故作镇定道:“还有一间呢?” 傅岩风逗他:“给大黄。” “好哇,连大黄都有单独的房间,我竟然要跟你挤一间!” “?” 反将傅岩风一军的江云意乐得什么似的,跳到傅岩风背上甩着胳膊又要人背:“背。” 傅岩风托住他屁股往上颠了颠,顺着一旁车流往桥对岸走去。 江云意在人背上畅想未来:“你到时还开两元店吗?” “都行,换个别的一样卖。” “你心里有想去的城市吗?” “随便,存的钱够买铺子就行。” “如果没遇见我,你本来想去哪儿?” “我一个人,去哪儿都一样。” “那就是我在哪儿,你都会来找我咯。” “嗯。” “我想过了,阿姨身体不好不能走太远,我觉得我们留在省内就挺好的。” “你先专心准备考试,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老实告诉你,我这人没什么志气,现在好好读书全是为了你,但是你也不要有压力,毕竟你不要我了我还可以回家继承我妈的生煎店,不过你最好是别不要我,不然我就咬你。” 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的江云意,偏着脑袋装模作样在人脸上啃了一口。 吴文霞和旅馆都在桥的这头,两人便没去另一边,到桥尽头就折了回来。 下了桥江云意自己下来走,没办法走太远,他们就绕着旅馆转圈。 拐进一条小道,路边一溜的香樟树,铜绿的铁栅栏后头藏着一片老旧小区,中间零星穿插了几家店面。 途径一家唱片店,张学友在新专辑里唱着“不管天涯海角我要在你的身边”,他们的手牵得很紧。 第二天在车站,吴文霞把一个红包塞进江云意怀里,说是提前给他的压岁钱,“放心,佛祖保佑你,你这次一定考一个好大学。” 江云意收下红包,张开双臂抱了一下吴文霞,“阿姨,你一定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吴文霞拍拍他的背,笑说:“高考完阿姨还有大红包给你。” 江云意说:“阿姨我记住了。” 距离遥远,虽然答应了傅岩风高考完再回来,但江云意还是不死心,问五一能不能也回来一趟。 实在是远,除了寒暑假,别的假期再长也不够长,来回路上就得用掉一半时间,傅岩风没同意。 进站闸机就要关闭,江云意再怎么不舍也得走了,走的时候一直回头,看见傅岩风跟吴文霞留在原地目送他,就隔着闸机拼命朝他们挥手。 吴文霞也朝他摆手,一旁的傅岩风却手插口袋看他,好像他只是回奶奶家吃个饭,饭后就能再过来一样。 江云意回上海没两天就过年了。 除夕夜江云意打电话给傅岩风,说年夜饭他是和江惠清还有另外一个男人一起吃的。 “这男的是我妈多年的合伙人,但我总觉得他对我妈有意思。”江云意在电话那头嘟嘟囔囔,“我问我妈,她却说我想多了。” 傅岩风听江云意说,那男的有钱,前两年刚离婚,今年看样子是在追求江惠清。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