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步。 后山积雪足有一尺深,三人都穿着皮靴子,踩在地上,现出深深的脚印,乡野无人踪,小凌郑飞奔出去,所到之处,野鸡飞野兔窜,他现在只是一个孩童,没有大虎那样的好身手,虽是知道野物们的藏身之所,却半只也没有逮到。 凌重华手一伸,随手捡起一节枯枝,往野兔的方向掷去,枯枝如利箭,直接穿透野兔,小凌郑飞扑上去,将野兔提起,笑得开怀。 她也兴奋地跑过去,野兔很肥,想来庄子后面的竹林之中冬笋正是时候,可以挖一些,焖一锅兔肉,必然十分鲜美。 “凌儿,这兔子等下就拿到庄子上,午膳烧来吃。” “嗯,娘,我要吃焖兔子肉,焖得烂透,肯定好吃。”小人儿眼睛晶亮,嘴角隐有口水。 男人背手而立,黑色的斗篷,站得笔直如松,如林中的树木一般沉静,看着母子二人对着那只兔子叽咕议论起来,她的侧脸如花,斗篷上的白狐毛衬得肌肤粉如桃花。 山林被雪盖着,田地也全是一片白色,万物俱寂,唯有她娇软的声音和儿子欢快的童音。 午膳后,一家人离开庄子,凌郑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去的山林树影,眼神中带着向往。 凌重华敲下车壁,冷声道,“不用回京,拐弯直走。” 南珊的眼睛也亮起来,“夫君,可是要去山谷。” 男人点下头,小凌郑又高兴欢呼一声。 马车停在山脚上,一家人自行上山,来到山谷,景致依旧,安静空寂,木屋仍在,旁边两座坟茔,相伴而立。 父子二人立在面前,神色复杂。 这是他们的葬身之所,可他们却活得好好的,小凌郑脸色严肃,男人的面色平静无波。 南珊站在他们的后面,轻语出声,“你们还要站多久,快进屋吧。” 父子二人同时转身,迈出右脚,动作一致。 木屋内,仿佛他们刚离开时的样子,她径直掀开里面的帘子,走进与木屋连着的山洞中,洞中温如春,她记得夏日时,这里非常的凉爽。 小凌郑欣喜地看着这个山洞,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他两次在这里现身,都没有发现这个山洞,对这个地方分外的好奇,他左看看右看看,还用手敲击石壁,南珊看一眼自己的男人,挑下眉,示意男人看一下自己的儿子。 凌重华解下身上的大氅,铺在石床上,让她休息一下,然后对儿子招下手,“凌儿,走。” 小凌郑见父亲似要出去的样子,欢喜地跟上,南珊等父子二人出去后,略有倦意,索性靠在石床上假寐,洞室中暖暖的,她闭上眼,竟然慢慢地睡过去。 似是又走进梦中,她又回到现代的家里,屋内的摆设未变,沙发桌椅,与多年前一样,只不过旧上许多,可关着她的那间房子却是开着的,她走进去,就见到伏在梳妆台前的妈妈。 妈妈苍老了许多,两鬓白得更多,手中紧紧握着两张照片,一张是她大学的毕业照,另一个就是凌儿的照片。 她的眼泪滑下来。 “妈妈。” 老人似有所感,从桌上抬起头,不敢置信呢喃,“楠楠,是你吗?” “是的,是我。” 老人转过身,待看见她的长相,再看下她的穿着,记得明明是锁好的门,这位小姐是如何进来的,而且还是这般模样,老人有些迟疑起来,“你是谁,怎么会进来的?” 她低头一看,自己还穿着古代的服装,也是古代的模样,难怪妈妈会认不出来,“妈妈,我是楠楠,你的女儿楠楠啊。” “不是的,你到底是谁,我的女儿长得不是这个样子。” 老人虽然嘴里说着不信,可眼里却闪着希冀的光芒,一眼不眨地看着她,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一般。 她语带哽咽,慢慢地走近,“妈妈,我真的是你的女儿楠楠,我死了,可是我又活了,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讲过梦里的故事,我回到了梦中,与凌儿的爸爸在一起,凌儿也回到我们的身边。” 见女子说出凌儿,老人已是相信几分,“你真的是我的楠楠?” “是的,妈妈,我是楠楠,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爸爸不要我们时,你抱着我坐在公园的湖边,你说,咱们母女俩要不就一起死在这里吧,吓得我大哭,后来,你一边抹泪,一边牵着我回家,至此以后,再也不提爸爸,我们母女相依为命。” “没错,”老人的眼眶中瞬间涌出泪水,这是她们母女俩才知道的事情,外人从来不知一直坚强的她,也曾有过轻生的念头。 眼泪顺着两颊的沟壑外流下来,老人嘴唇微颤,“你刚才说凌儿是去了你们那里?” “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