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心要坦白的事儿,童延一点没遮掩地说出来了,“她……就是被我怼走的。她说我是你的污点,我气一上来就说她是搅屎棍,还是拿了薪水倒给你挑事的搅屎棍。” 聂铮眉头蹙起来,“你怎么没告诉我?” 童延眼神飘到一边,“我自己都掐回去了,还掐赢了,有什么可说的?”说到一半,叹了口气,“……好吧,我怕遭你烦。” 聂铮盯着他的眼睛,“有任何一次,我不许你跟人掐架?只要你有理有据。” 童延:“……”没有。 聂铮眉头松开了些,但神色仍未舒展,“告诉我,那时候你把我当什么?” 童延:“……”还不如直接问喜欢不喜欢。 片刻,他在脑子里搜了一圈,找到个合适的表述。笑意中有一闪而过的凄恻,“那会儿,我是你的人。” 这答案听着蹩脚,但也是真实描述了童延当时自以为的位置:他可以属于聂铮,可聂铮不属于他。 原来是这样,聂铮想到童延跟袁柳依的谈话正是在fiona离开和晏三小姐找上门后,问:“于是你就替我做决定?聂先生迟早要跟女人结婚,这是你替我决定的人生?” 那一段,童延简直不想回忆。眼下想起来,那时候的他也根本不像现在的自己。 这话放到当下听着都刺耳,童延立刻抢白:“跟女人结婚,你现在最好想都别想。” 聂铮眼神一顿,忽而展颜,抬手扶住童延身子两侧,说:“这不就对了?别在不该懂事的时候乱懂事,以后你索性张牙舞爪到底,这样至少自己不委屈。” 童延心底顿时云消雾散,眼里漾出笑,带着些挑衅地说:“我张狂起来连自己都怕,到时候你可别又嫌我烦。” 能张狂得多不像样?童延今年二十三,行事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准则,完全受得起纵容。 于是,聂铮坚定地说:“你不委屈,我就不烦。” 童延高兴了,一下扎进他怀里,聂铮抱着童延长回些肉的身体,眉却再次拧了起来。 fiona,fiona。到底是谁让她这样不顾忌自己的退路? 而童延也的确像聂铮想的一样,行事自有准则,事实上,从他入行之后,对自己只有一个要求:投入过心力的事儿就务必要尽可能地做好。 别在不该懂事的时候乱懂事对吧,那他至少得知道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 当天下午,卢伯到书房来提醒他吃药的时候,童延把老人叫住了。 突然被他邀着坐下,老人依然客气,而且依旧从容不迫。 于是,童延也没绕弯,说:“您能跟我说说赵家的事儿吗?” 卢伯很痛快,“从哪方面开始说起?” 童延微微笑,“从头吧。” 第74章 对兰 童延到岛上半个月后,第一次复诊的日子到了。 提前两天,他对聂铮说:“后天去医院,你就别陪着我了,我又没缺胳膊断腿,可以自己去。再说还可以请卢伯陪我。”当然,有“和聂铮一体”这个光环在,他出门,跟着在身边的还不止卢伯。 童延说话时,两人躺在床上,云消雨毕,欢情犹浓。 聂铮抚在他肩膀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不容分说道:“一起去。” 童延胳膊懒懒搭在男人的胸膛,低笑一声,“你这是打算让我在这儿住多久呢?你要真是把我当客,我熟悉这岛上的前后几步路就够了,反正,离了岛,去哪都有你这个主人陪着。” 这话重了,可也不是没道理。聂铮在这边至少还得待好几年,就算以后把赵家交给了赵祁峰,他在这边的房产也不止一所,每次童延过来,他都把童延当客人? 不是客,要当主人。聂铮对童延这个觉醒的认知很满意,略作思忖,“行,但你得听我的安排。”没错,主人就得熟悉自己自由出入。 而且,细水长流,总是时时刻刻地腻着,好像也不是细水长流的姿态。 童延一听,高兴了,“放心,我看好自己,保证不被野花勾走。” 转眼,到了复诊这天。可能是难得出去,童延有些兴奋。一来,自己不想太早回来,其次则是,他在中午之后回来,今儿可以给聂铮省几步路,于是,在码头分别时,他对聂铮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