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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不是他小家子气,再由着童延这样作妖,今晚上圣人也忍不了了。还是那句话,他不随便,却实打实地是个生理功能正常的gay。

    童延手立刻缩了回去,随后开始哈哈笑。

    有那么一瞬,聂铮有强烈的冲动,这孩子太嚣张,要不现在就把人绑起来,“身体力行”地教训教训得了。

    但很快,理智回流,聂铮把不应该的遐想强压下去,默认童延是真睡不着。

    揉了揉眉心,给自己定了下神,说:“我们出发的港口,有个故事,你听说过?”

    童延果然年纪在这儿,再妖孽也只是个孩子,还是缺失男性长辈陪护的孩子。一听这话,脑袋立刻凑过来,“什么?”

    黑暗中,男孩眼睛浮着两团不算明亮的光,聂铮说:“这得说到北宋,苏东坡晚年,被贬谪到这儿……”

    晴好的深夜,游轮还在行驶中,持续不断的海浪间杂几声悠长低哑的笛鸣,让人觉得安然。

    不知道过了多久,聂铮故事讲到一半,“虽然被政敌迫害,他日子过得清苦,但本身性子乐观……”

    低头,童延已经靠在他胳膊边上睡着了,呼吸匀缓。

    睡前故事还没说完的聂先生默默看了一会儿,心底竟难得地柔软,伸手很轻地摸了下男孩的头。

    旅程结束后,他们一起回了s城。

    到家已经是晚上,回房之前,聂铮突然听见童延说:“我打算出去住几天。”

    母亲嫁人,这孩子到现在还没适应,聂铮愣了愣,“你去哪?”

    童延笑了笑:“是这样。说句实话,黑客那个角色我到现在还进入不了,我想找个不算好的房子,自己闷着住一阵,暂时不跟人往来,体验一下生活。古老爷子说这样靠谱。”

    聂铮目光在男孩脸上停留许久,“行,你注意安全。”这孩子越来越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有小田在,童延的房子很快就找到了。在靠近市郊的一个老式居民小区,房子破旧,到晚上,也就稀稀拉拉几个窗口亮着灯。

    童延是次日下午搬走的,趁他收拾东西,聂铮跟小田说:“你就近找个房住下,不要打扰他,但也不要大意。”

    不是跟着童延,小田半辈子都跟大老板说不上话,立刻,乐颠颠地应下了。

    破房子里水电网齐全,童延随身带的除了衣物这些生活用品,还有电脑,另外就是一些电脑知识的专业书,又是分开看个个字都懂,凑在一块儿直叫人怀疑不是中文的那种。

    他基本不出门,吃的要么在网上订,要么一次在超市买够一周的分量。

    这种游离世外的闲散生活,童延过了几天,只觉得憋得慌。还是那种心惊肉跳的慌,他何曾闲过这么久。转机发生的这天,他考虑角色是个哑巴,但有微弱的听力,用塞子把两只耳朵都塞了起来。

    这样过了半天,童延发现一个问题:只是塞了个耳朵,他面临的却是全身机能发生问题的错觉。他整个人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密封的容器里。

    他躺在床上,眼光从屋子的角落寸寸扫过,神经质地感觉眼珠转动的时候,眼眶的感觉都非常强烈,他像是被装在一个罐子里,对周围的一切都有隔阂。

    大概正是因为这种隔阂感,周遭一切事物都他来说都变得陌生,出于对陌生的不信任,就连墙上的钟似乎都值得他揣测,似乎都活了过来。

    两天后,他出了一次门,这次他有非常强烈的感觉,东西活了,人死了,他周围的人和墙上的钟没有区别。

    也就是这天,路过一家商店,从橱窗里看见自己的眼神,冰凉麻木。即使这份冰凉麻木很快被他自己的惊喜取代,但童延明白,这个角色的神他至少找到了一半。

    二十天来,他第一次把旧卡塞回手机,打了个电话给聂铮。

    大概是算到他有点成果才会跳出来翘尾巴,不等他嘚瑟,聂铮先跟他说了声恭喜。

    这时候,已经是一月下旬,2012年春节将至。童延望着马路上匆匆来往的行人,“提前跟你说声春节快乐,你今年在哪过年?”

    聂铮的回答很简m.coo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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