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只怕要被扯出来……” 阿媛见添祥那不成器的样子,觉得心里发堵,懒得去看他,只看向颜青竹,心里觉得他必是有别的想法。 颜青竹笑笑,抿了口茶,道:“你们莫要惊慌,找讼师就一定要去官府吗?许多讼师黑白两道游走,功夫并不只在一纸诉状上。你花上些钱,请个讼师跟你去一趟鸿泰赌坊。没有背景的小赌坊还敢放朝廷明令禁止的高利贷,也就只能坑坑你……咳……坑害些同样没有背景的平头百姓。” 颜青竹心知肚明,人家是吃定了添祥是个奴籍身份,不敢挑起事端,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因而步步相逼。 颜青竹瞧瞧阿芹鼓鼓的钱袋,又道:“请个跟官府熟络的讼师,加上给牙行的中间钱,一两五钱银子应该够了。剩下的钱姑娘自己保管好吧……赌博这东西是有瘾的,不可随意给人赌资,那是害了他。” 阿芹点点头,将钱袋重新在腰间收好。 添祥低头搓手,没有说话。 因着两人在这方面实没有门路,于是连找牙行这种事也请求颜青竹帮忙。阿媛见阿芹可怜,自然也想颜青竹帮帮他们。 于是几人离开茶楼,由颜青竹带领着去了附近一个相熟的牙行。在牙行门厅里坐了约莫两刻钟时间,掌柜的将一位又矮又瘦,没什么读书人风度的大叔迎了进来,并向众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此人姓袁,掌柜言其是个很有经验的讼师。 阿芹和添祥见这人年纪四十岁上下,衣着普通,相貌粗俗,顿时唉声叹气,觉得银子恐怕打了水漂。 阿媛怕他们没见识,得罪了人,立马拉了阿芹在一旁低声道:“别以为讼师都是相貌堂堂,在公堂上口若悬河,大杀四方。你那是戏文看多了。这位大叔想来有些人脉,否则牙行不会请他过来。若他办不好事,牙行的中间钱便拿不到手,你放心吧。” 阿芹点点头,对于阿媛的话她向来深信不疑的,还有那位大哥,似乎是个很有见识的人。 “阿媛,你有了这么一个意中人,我真替你高兴。”阿芹握住阿媛的手,真诚道。 阿媛没想到她这会儿会说这话,诧异之余,不由有些羞怯。 颜青竹与袁讼师讲述了一下事情的原委,袁讼师拍拍胸脯,打了包票,“鸿泰赌坊上次打伤了人,人家要告到官府,还是我给劝下的。想来鸿泰赌坊应该会卖我几分薄面,再说这驴打滚的债,朝廷不许的,上了公堂赌坊没有胜算。只是咱们以和为贵,自不愿走到那一步。” 颜青竹也晓得是这道理,便先谢过了讼师。 袁讼师知道颜青竹并不是事主,便又看看角落里那个秀气的年轻人。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老夫也不敢说就一定能把这事解决得完满,只是自当尽力而为!” 袁讼师向来是这风格,既要给事主希望,也不愿出了意外,让自己下不来台。 可这话落到添祥耳中,却又莫名少了几分信心。几人一行往外走时,添祥悄悄拉了阿芹走在后面。 “阿芹,我看这大叔不像什么有能耐的人,说不定这讼师的身份也是假的。这是诓我们钱吧?我看……”添祥低声道,“我看,你这里有几两银子,你再管你的朋友借点钱,我们凑够十多两银子先去还给赌坊,剩下的钱再想办法吧。” 阿芹蹙眉,想了一会儿,轻声道:“祥哥,我想阿媛不会害我,而且她从小就比我聪明,比我有办法,我们这次就听她的吧。而且,她那位相好的大哥,比我们有见识呢,人家既然费心费力帮我们,又怎会害我们呀?若是事情不成,钱便付不了那么多,我们不如先试试看吧。” 添祥心中犹豫不决,但又想不到任何其他办法,只得跟随前往。 众人到得鸿泰赌坊,报上姓名,说是来找掌柜。没过一会儿,掌柜的在两个壮硕打手的簇拥下走到了门口。颜青竹与袁讼师一直是走在前面,倒是添祥内心恐惧,一直缩在后面,如今见了掌柜,更是恨阿芹的身子遮不住他。 袁讼师与颜青竹相继言说,将来意挑明。 没想到双方把事情说开,赌坊的掌柜倒十分卖袁讼师的面子,也知道对方委托了袁讼师过来,若谈不好,便要上公堂了,那对赌坊实没有好处。掌柜好奇这懦弱样的小子怎么想得到找讼师这种路子,却也不便多问,只说了了添祥欠下的债务,当场撕了字据。 一行人离开赌坊,不过两刻钟时间。添祥对于事情能这么快解决,实在未曾预料。 阿芹更是喜笑颜开,一个劲地朝袁讼师和颜青竹道谢,又握着阿媛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添祥却在旁边一言不发,心道,这么几句话就解决了问题,收一两五钱银子也太黑心了。 一行人又往牙行返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