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因他的闯入而骤然一乱,少女们凌乱了舞步,乐师吹错了音符。 那两个人傻钱多的纨绔子弟非常不爽地抬起头,心道是谁这样不识抬举,惊扰了大爷们的雅兴。 等看清青衣公子那张熟悉的面孔,其中一位蹭一下从坐席上弹起来,又惊又怕地看着他:“小,小叶子,你怎么来了?” 萧沅叶的内心其实是冷笑不止的。 好一个尽职尽责的太傅,好一个勤勉治国的皇帝!如今太傅喝花酒,皇帝逛青楼。可怜她半夜三更,还要**爹喊起来,亲自来接这两位大爷回宫。 她也不去看萧泽,直直地向红衣少年行了个礼,低声道:“公子,您的母亲需要您回去。” 红衣少年便是周焱,年仅十四岁的当今天子。 周焱没有看她,冷着脸抿了口酒。他朝着身边的少女们挥了挥手,道:“你们下去!”见她们顺从的鱼贯而散,才慢慢道:“她需要我?有事找宫女有病召太医,找我作甚!兴师动众的,是要彰显母慈子孝不成?” 他的话里话外满含怨恨,萧沅叶恍若不闻,垂眸道:“公子,明日家中有事,您的母亲也是唯恐您忘记了,耽误了时辰。” 经她这么一提,周焱恍惚想起来,明日好像是昭阳长公主大婚来着。先帝子嗣单薄,尤其宠爱这唯一的女儿,只是没能亲眼看她出嫁便驾鹤西去了。 这么想着脾气便消去了大半,毕竟他还是要当个好看的花瓶,摆给那群老顽固看的。他闷闷地哼了一声,看向萧沅叶:“小叶子,你也辛苦了。” 萧沅叶温和地笑:“公子说道哪里话,还不是我这不成器的哥哥,这个时候拉您来观歌舞。他呀,除了知道谁家头牌的腰肢细,就没别的在行了。” 萧泽被她的话逼得满面通红,赤霞染到了耳畔,支支吾吾:“这是哪里的话,我都是听他们谈论的,你看我从来都……” “从来都很懂本公子的心意。”周焱站起身,不免有些意犹未尽地看了几眼莺肥燕瘦的少女们,“太傅啊,”他压低了声音:“等到年底,朕一定要按着民间的传统办一个极大的谢师宴,到时候小叶子也来,咱们玩个痛快……” 他用一种是男人都懂的眼神,含笑暗示着萧家兄弟。 两位人傻钱多的主儿一前一后踏出画舫,萧沅叶忽然发现他们还没结账。 尽管心中对他们咒骂不已,她还是抽出一叠银票,面无表情地丢给了画舫老板。在一片恭维声中被送出门来,她忽然听到了一声凄厉且熟悉的尖叫,来自她哥。 “啊——!” 她定眼望去,在岸边的码头上,萧泽狼狈的背靠石柱,一个少女以八爪鱼的姿态挂在他的身上。她带来的锦衣卫都齐刷刷护卫在小皇帝的身边,七八柄尖锐的剑尖对准了少女的后背。 萧沅叶的内心其实也只有一个反应:卧槽,出大事了! 熟悉萧泽的人都知道,他对女人很过敏。 具体是怎么个过敏法,那就不清楚了,只知道萧泽从来不碰女人。萧沅叶跟他一起生活了四五年,非常理解他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当中,整个人一触即发。她看萧泽僵硬的有如石像,非常苦恼的走了过去。 她忽然发现那个八爪鱼少女有些眼熟,等等,不就是刚刚在画舫前答她话的那个么?而少女背后尽是明晃晃的剑尖,她也被吓得嚎啕大哭,又不敢抽出身来。 “呜哇——我只是记恨他刚刚嫌弃我的香粉,想趁机丢一把熏熏他……” 萧沅叶不明前因后果,纳闷地转头看周焱。周焱早就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萧泽尽情嘲笑:“你看看你,真是早晚遭报应,哈哈哈……” 萧泽的脸憋着铁青,也不理会皇帝的嘲讽,只是看着萧沅叶。 她觉得自己更苦闷,想笑又不能笑出声来,强忍着笑意去看舞姬。仔细看她应该不是个学武的人,又白又傻的。萧沅叶道:“各位兄弟,都把剑放下来吧。” 大内侍卫们刷一声收回剑,萧沅叶一手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