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妙音猛地看向萧承煜,眼睛微微瞪大,以为是自己的听力出现了错觉。 “剖出腹中胎儿,滴血验亲。”萧承煜仿佛没有看见众人反应,不慌不忙,又重复了一句。 这回林妙音听清楚了,她没有听错,萧承煜说的是剖出腹中胎儿。那一瞬间,她颈后汗毛倒竖,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甩开萧承煜的手,往后退了一步,震惊地看着萧承煜,似第一回认识面前这个男人。 她甚至往他的腰间看了好几遍,若不是系着她送的腰带,若不是那条腰带是她和承煜哥哥之间的秘密,她几乎要以为,面前这个男人是另一个萧承煜假扮的。 萧承煜垂眸看了一眼,那只被林妙音甩开的手,眼底闪过一抹微光。 围观的百姓和张家的男人们俱惊呆了,一时无人搭话。他们以为萧承煜只是单纯的抱打不平,想要救下荷花和刘秀才,这么看来,却是他们把他想得良善了。 他们不过是打算将荷花沉湖,而他,却要血淋淋地剖开荷花的肚子,取出胎儿。 如此丧心病狂,丧尽天良,简直不是人! 萧承煜的目光扫向众人,被他扫到的,都和林妙音一个反应,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萧承煜抬手,“锵”的一声,拔出悬在腰间的宝剑。 他那宝剑是小皇帝容凌所赐,据说曾是一位顶级剑客的剑,这些年来,这把剑用得十分称手,也就一直带在了身边。 只见他扬手划出一道剑气,那剑气瞬时将猪笼和困住荷花的绳子割裂开来,而荷花却好端端的,毫发无损,如此精准的剑法,着实令人吃惊。 荷花得了自由,站起身来想跑,才跑两步,被萧承煜一道指风击中腿弯,跌坐在地上。 她惊恐地看着逐渐朝自己靠近的萧承煜,面色发白,摇着脑袋,低声祈求:“不要啊,求求你,不要——” 众人被萧承煜绝妙的剑法惊呆,看着萧承煜打算对荷花下毒手,竟也无人敢上前阻拦。 林妙音回过神来,藏在袖中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正欲冲出去阻拦时,有一道人影先她一步,跌跌撞撞从人群中冲出,挡在荷花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公子手下留情,千万别伤害荷花和她腹中的孩子,我可以证明,那孩子不是刘秀才的!” 月色落在湖面,折射出来的银光,映在男人的面颊上,映出一张英气的脸。 “这不是荷花他男人嘛!小贵子,是你吗?天色太黑,阿婶眼睛不大好,看不清楚。”一名妇人惊讶道。 “是我,阿婶,我是小贵子,我回来了。”被唤作“小贵子”的男人应道。 “你不是去打仗了吗?怎么回来了也不说一声,是打赢了吗?” 男人身形纹丝不动地挡在荷花身前,紧紧护着荷花,面色一黯,垂下脑袋:“我……我……” “你是逃兵。”萧承煜接了他的话。 张全贵浑身一僵,面上透出几许惨白之色。 “小贵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清楚啊。”妇人见他支支吾吾,急了。从战场上逃回来,可是要杀头的,严重点,还会株连整个家族。 “对不起,阿婶,我做了逃兵,我对不起大家。荷花腹中的孩子是我的,四个月前,我们吃了一场败仗,死了很多人,我靠假死躲过一劫,逃回家中。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只敢偷偷的与荷花见面,今日我原打算,等大家将荷花沉入湖中后,潜入水中将她救起,带着她远走高飞……”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看了一眼萧承煜。谁成想,萧承煜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 “大燕国律法规定,战场上临阵脱逃者,一律斩首示众,父母族人皆入奴籍。”萧承煜将宝剑插回鞘中,面无表情地说道。 “公子,小人知错了,小人愿以死谢罪,还请公子放过小人的亲人!”张全贵一听要株连族人,登时吓得面无人色,连忙伏地磕头。 荷花也跪了下来:“公子行行好,给我家相公一次机会,荷花愿做牛做马,报答公子的大恩。” 张氏族人听到张全贵当了逃兵,要株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