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牢里,他会是怎样的撕心裂肺,想到此处,他定了定神,眼底漫起寒冽的杀意,“你将那恶霸的名字告诉我,我叫谢飞鸾彻查此案,还你家人清白。” 林妙音点头,贴着他耳畔,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字不差地说给了萧承煜听。 萧承煜听完,温声道:“你放心,我很快派人过去,务必保全你家人,严惩那恶霸。” 这件事既然牵扯到那名身在盛京的大官,说不定能拔出萝卜带出泥。 说罢,他起身,走到桌前,铺开一张纸,用笔蘸了墨,写了一封信,唤缥碧进来:“将这封信给谢飞鸾,叫他带人连夜赶赴洛城,依照信中所言,将事情办妥。” 谢飞鸾武功高强,又有他的腰牌,把这件事交给他办,萧承煜最是放心不过。 萧承煜走回床边:“这下你应该放心了。” 林妙音脸上露出笑容:“多谢承煜哥哥。” “你我之间,还需言一个‘谢’字?”萧承煜在她身边坐下,捏了捏她的脸颊,眼中尽是戏谑之意。 林妙音想了想,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在他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碰了一下。 温热的触感一闪而逝,霎时间,恍若有人在心底滴了一滴蜜,丝丝缕缕的甜蜜,一点点地化开,渗进心坎里。萧承煜眉眼间俱是春风般的笑意,揶揄道:“就只是如此?” 林妙音低头,从一直带在身边的包裹里取出一物,一脸认真的神色,递给萧承煜。 萧承煜定睛一瞧,她手中拿的是条腰带,腰带上绣着清雅的竹纹,只是,针脚有几分别扭。 “当日承煜哥哥赠我狼牙,我却没有信物可以交换。这腰带是我亲手缝制的,就给承煜哥哥当做信物。”林妙音一阵羞怯。 她从小只爱习武,不通女红,这腰带还是她为了萧承煜,特意去学的针线活。她不比那些从小就绣花的姑娘,绣成这个效果,已属非常不易,还是废了无数针线,练了无数遍才出来的。 与这屋内的哪一件绣品相比,她的这个腰带都显得无比粗劣。尤其是萧承煜一身锦衣华服,所穿所佩戴的,无不是奢华至极,这条腰带相比之下,更显粗制滥造,拿不出手。 将腰带递出的那瞬间,林妙音后悔了,正欲收回时,萧承煜飞快地从她手中将腰带抢过来,深深地瞧了一眼,夸赞道:“上面的叶子绣得真好看。” 林妙音脸颊一红,羞恼道:“承煜哥哥就不要取笑我了。” “我是认真的,这锦衣华服明珠宝石,在我心中,从来就不及妙妙一针一线亲手绣出来的情意。”萧承煜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的眼睛,“既是给我的,就没收回的道理。妙妙,如今我们已经拜过天地,交换完信物,可不许反悔了。” 林妙音难过道:“可是我将狼牙丢了。” 不是丢了,是被暴戾的萧承煜抢回去了。 萧承煜伸手,自脖间摘下狼牙,系在林妙音的脖子上:“不是在这儿么?” 林妙音大喜。这狼牙是萧承煜送给她的信物,比任何金玉宝石还要珍贵。 萧承煜眉目间堆满温柔,忍不住低头,在她的眉心轻轻吻了一下:“我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安置你。” 他十分了解另一个“他”的性子,那人极重尊卑,向来唯我独尊,高高在上,知晓他背着“他”娶妻,心中定是恼怒不已。 “他”性子阴晴不定,不能将他的妙妙放在“他”身边,要是再伤妙妙一分一毫,还是另一个自己伤的,他会心疼死。 “我就留在侯府。”林妙音道。一来,可以常常见到萧承煜;二来,也可第一时间知晓洛城那边传来的消息。 “妙妙,我不是每天都在的。据我的观察,‘他’出现的时间会比较长。我担心,他如果发现你的存在,会伤害你。”萧承煜为难。他也想与林妙音长相厮守,可现在时机不对。 “我躲着‘他’,不见‘他’便是,我只见你。” “我们都是同一个人,你如何分辨?”萧承煜忍不住笑了。 林妙音垂眸,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腰带上。 萧承煜一下子反应过来,这腰带是他和林妙音之间的小秘密,那个“他”不知道。 “以后只要我出现,我就系妙妙送的腰带。只要我系上这条腰带,就代表我是安全的,妙妙可以出来同我‘私会’。”萧承煜半开玩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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