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意见”。 而,梁冰冰的“个人意见”,立时就让李穆的脸黑了大半。 阿愁见状,忙不迭地又把她的那些“脑洞”和分析给李穆解释了一遍,道:“梁冰冰肯定是多想了,我怎么想都觉得我对他没什么用处。我想着,他大概只是没见过慈幼院里出来的人,所以才对我有些好奇罢了。”又犹豫道,“或者是……朝廷要对慈善局做些什么?” 阿愁这么说,却是因为最近京城出了桩案子。说是有户人家因妻妾争宠,那主母便趁家主不在时,把小妾卖给了过路的客商,还把那新生的庶子给扔进了育婴堂里。等家主回来,再去育婴堂找孩子时,却是发现,不过短短七八天的时间,原本白白胖胖的孩子竟生生饿成了一把骨头。孩子还没抱进家门就这么夭折了。 原本照着大唐的律法,主母把庶子扔了最多也不过是个遗弃之罪,可如今出了人命,这性质就不同了。那家主又是心疼夭折的小儿子,又是痛恨发妻的心狠手辣,便这么一纸诉状将发妻告上了官府。那家主母也不是等闲人,找来的讼师在堂上辩称,孩子是活着送进育婴堂的,便算是她犯了法,也不过是个遗弃之罪。至于孩子的死,该找慈善局问责才是。 不管这案子最终会如何判决,因着这件案子,却是牵出了育婴堂里虐死许多婴儿的事来。又因着育婴堂的事,再牵出了慈幼院和济贫院里的种种贪腐之事。于是,便有御史因此上书了朝廷。 阿愁之所以知道这件事,却是李穆刻意告诉她的。 当年知道她在慈幼院里的遭遇后,李穆就早想过要除了这毒瘤的。可因那时他只是个王府小郎君,手里无权无势,也只能暂时把这件事给记在心里罢了。如今出了这样一件事,李穆便趁机笼络了几个御史,把慈善局的事给捅上了朝堂。 李穆从来不是那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所以在消息还没传开时,便已经巴巴地把他所做的一切全都告诉了阿愁。 见阿愁一脸忧疑地看着自己,李穆忍不住就微眯起眼眸,然后转了转那枚一直被他戴在拇指上的鹿骨扳指。 也许阿愁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李穆却是一下子从她的那些话里听出了她对郭云的种种戒备,一如当初她对他的种种防备。 然而,现在的她,却正带着她的疑惑来向他寻求帮助…… 这样的进展,李穆除了在心里高唱一串“哈利路亚”,已经再没有什么好抱怨的了。 于是他热心地向她提供着“帮助”,道:“确实,这人不得不防!” 又安慰着她道:“行了,你放心吧,我会帮你查查他有什么目的的。不过,在这之前,你暂时还是别去国公府了。如果郭霞要找你,叫让她来西三院吧。” “可是……” 阿愁想说,你不是“惹不起躲得起”吗?话还没说完,李穆已经挥着手道:“于我来说,这只是一点小麻烦。你却不同,你若出了什么事……” 他没再往下说,只以满含深情的目光透过那微垂的睫羽看向她,却是忽地就看红了她的耳根。 看着她自耳根处渐渐漫上的红晕,李穆只觉得一阵心旌摇曳。他转了转指上的扳指,默默克制下那股想要伸手过去抚一抚她脸颊的冲动,只平静又道:“我竟忘了,十九那天是你的生辰。之前只想着留你在京里帮我一把了,倒是忘了今年正是你十五岁的生辰,该及笄了呢。却是不知道阿莫姨那边有什么安排,若是叫我乱了她的安排,那可就罪过了……” “……” 阿愁不禁一呆。直到这时她才想起来,在她进京之前,莫娘子确实曾跟她提过,等她从京城回来,家里要替她办一个隆重的生辰宴的…… 而虽然自古以来就有“女子十五及笄”的说法,可于当世的习俗来说,却并不是每个女子都会于十五岁生辰当天举办及笄礼的。一般情况下,那及笄礼都是伴着订亲礼一并举办的——阿愁不禁觉得,那及笄礼伴着订亲礼,除了省钱的缘故外,大概还有“我家女儿才刚成年就有人要”的意思在里头。 之前莫娘子那般说时,阿愁还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如今被李穆这般一提,她却是忽然就反应过来了——莫娘子那所谓的“大办”,不会有相亲的含义在其中吧…… 她自是不知道,不过李穆却是早从他暗处的渠道里得知,这还真就是莫娘子的打算。 于是,变身醋坛子的某人不由得暗自磨了磨牙,凉凉又道:“十五岁,及笄了,可以出嫁了呢。只盼我这么硬留你下来,没有误了你的好事才是。”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