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冬怔了一下,接着不自觉喜上眉梢,前几日他因着长姐说喜欢的男子样貌与他完全不符合,这两天一直暗自神伤。 多吃东西,起早还练一套拳,想要快快生长的威武一些,只是他脾胃不好,连吃了两日,便胃口闹了毛病,调理的汤药昨夜才停,一番折腾,不仅没有长魁梧,反倒是又瘦了一圈。 银冬颇为忧愁,怕这样子见长姐,她更是不喜,便这几日都没去,今日长姐派人来找,银冬高兴的很,连忙欢喜的重新换了一身袍子,还专门多穿了一层,显的壮一些。 今日的发冠,倒是令他显得高了一些,银冬在铜镜前面左右看,忍不住问身后的平通和任成,“你们说,朕是不是还会长个子?” 平通看了一眼皇帝的身量,其实习武之人,对于骨骼生长是有些知道的,任成会医也大致能够看出骨骼生长趋势,他们陛下这身量,在男子中并不矮了,但这胳膊腿,若说是再长,这个年岁也长不多少了。 不过两个人都是马屁精转世,闻言立马附和。 平通:“自然!陛下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任成更甚,“陛下将来必定是身量高大气势无匹!” 银冬虽然知道这两个人的嘴都是按照他的心思长的,但是听了也很高兴,好像他真的还会长很高,长成长姐喜欢的那个模样去。 于是他欢欢喜喜的上了步辇,再度去含仙殿用午膳了。 银霜月等在宫中,心情好的很,本来都准备剃头当姑子了,却突然间峰回路转,她怎能不高兴呢? 早知廖亭是个如此意志薄弱人,她早早便命平婉把人捆了来吓唬一通,早早不就解决了命格之事,何苦要这许多曲折,送了那么人的性命。 人心情好了,气色就会好,银霜月今日身着杏红色的云纹锦缎,头戴白玉套簪,嫩的简直能掐出水来,哪像是个二十五岁的老姑娘,这小脸这装扮,说是二八年华,也毫不违和。 她站在殿外看着秋末景色,心中却没丝毫的衰败之感,只觉风儿树叶缠缠绵绵落下,像寒冬将至却不舍分别的爱侣,直教人好生羡慕。 银冬一进含仙殿,看到的便是长姐眉目含情的站在院中,听到声音转过头,银冬呼吸都窒住了,心跳的几乎要冲破胸腔,他万分庆幸自己是坐在步辇上的,否则他怕是要膝盖一软,控制不住的跪到长姐的脚边去。 “冬儿,你来了。”银霜月看着他笑了笑,银冬下步辇才站定,从来不用人扶的,却因着银霜月的一个笑,朝后伸了一把,抓住了平通的手臂,扶着走了一段,腿才不软。 总算进了含仙殿,两人坐在了桌边,银冬却有些控制不住的眼直,而且也不知是今日回温,还是他多穿了一层的因由,他现在有些热,尤其是看着银霜月,还有些燥。 “冬儿,你发什么愣,”膳食不知道何时已经摆满了桌子,侍女们都下去,银霜月拿着筷子轻轻敲了下银冬的头,“我脸上难不成是有糖梨糕?你瞧着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 银霜月是这话当然是开玩笑,不过银冬今天真的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银霜月只以为他是朝堂上有什么事,从前也有这样的时候,银霜月不问,银冬没多久自己就会说。 不过今天银冬却没说,银霜月敲了敲他,要他先吃东西。 这顿膳食两人都吃的很好,银冬总算是慢慢的回神,放下筷子的时候已经恢复如常,却忍不住开口,“长姐今日看上去很开心,是有什么喜事要同我分享?” 银霜月笑了笑,却没回答,而是问,“我先不急,倒是你,今日看上去有些神思不属,可是朝中有什么事?” 古往今来,没有长公主问皇帝前朝之事的道理,这话一出口,便是僭越之罪,若是帝王盛怒,按个居心不良妄议朝政也是寻常。 但是前朝之事,银冬向来不瞒着银霜月,每每难以决断之时,还会来找银霜月商量,他是真的会听取银霜月的意见。 所以银霜月这样问,在两人之间,很是寻常。 银冬自然不能说,是他看她看的痴了,还动了情念,一顿饭,他不仅在脑中已然钳制着她翻云覆雨了好几个来回,现如今都不敢起身,生怕盘龙柱拱翻了桌子呢。 他只能压下所有的污秽思想,真的说起了朝堂上的事情。 “也无甚大事,胡敖回朝,今日入宫,同朕提及了他女儿的婚事,说是准备许给太尉次子。” 银冬笑着说,“长姐无需挂心,这点小事,我先看太尉如何反应。” 银霜月听到胡敖,面色就有些泛红,毕竟这种事情,要她开口,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