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我们影院的观众都跑去看《唐山大兄》了？” “你们是怎么引流的？我话你知，要么把观众引到电影院，要么你自动辞职！” “搞促销活动不要钱呀？送气球？小孩子才喜欢这东西，你送个鬼呀！” 邵大亨骂骂咧咧又把一干手下赶走，这才气呼呼坐到椅子上，用手使劲儿松扯领带。 方艺华在外面看到那些灰头灰脸被骂人员，歉意地朝他们笑了笑，然后端着参茶敲敲门。 “进来！” 方艺华推门进入，见邵大亨拿着一份报纸气呼呼地看着。 “饮茶啦，消消火气！” 邵大亨头也不抬，“有乜消息那帮家伙不敢亲自告我，让你来做灭火器？” 方艺华笑了笑，把参茶放下，“你也知道自己脾气大，容易吓到人，那就消消火咯！” “我也想的，可是——哎！”邵大亨长叹一声，“好了好了！我应承你！就算发生天大事儿也忍着！” “那我可就讲了，今日新艺城电影票房已经出来——” “几多？”邵大亨认为今天那边票房全港顶多十万，毕竟上映了三周，什么热度的也该下去。 “因为观众返场缘故，还有加场缘故，今日票房五十万！” “什么？”邵大亨大吃一惊，怀疑自己听错。 这个年代票房能破一百万，两百万都已经很了不起！破三百万就是极品！可是现在，如果加上之前四百五十万，那么《唐山大兄》岂不是直接破五百万？！ 邵大亨猛地站前，脑袋晕眩，忙伸手扶住桌子。 “六叔，你怎么了？”方艺华上前帮忙搀扶。 邵大亨努力让自己站稳问方艺华一句话：“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方艺华点点头。 邵大亨又一阵晕眩，只觉天旋地转，良久才道：“这石志坚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我，我，我顶他个肺！” 方艺华本来很担心邵大亨身体，一听这话却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你笑乜呀？”邵大亨微怒。 “我笑你很久没这样骂人了！”方艺华说，“在我印象里你遇事一向淡定从容。” 邵大亨闻言苦笑一声，重新坐下靠在椅子上，摆摆手道：“不行！老了！” “你怎么会老呢？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么年轻。”方艺华柔声道，顺便把参茶递过去。 邵大亨闻言有些感动，接过参茶手掌感受茶杯温度：“这种时候也只有你能安慰我了。” “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用太自责。” “哎！”邵大亨把茶杯放桌子上，“这句话讲一遍也就行了，问题是我已经输给姓石那小子多次！我脸皮再厚也扛不住呀！何况，我做电影这么多年，还是实在难以理解，那些观众为乜像疯了一样涌进去看一遍，二遍，甚至三四遍？他们不都嫌票价贵吗，还这么浪费？要不是我在南洋待过，一定怀疑姓石的小子给那些人下了降头！” 方艺华笑着走到邵大亨背后，帮他按摩肩膀：“降头是没有的，打鸡血却是有的！石志坚一向喜欢揣摩人心，首映礼你也看到，无论是那个片段《精武门》，还是那首《龙的传人》都在肆意煽情！算起来，人心最难揣测，而石志坚却偏偏把人心拿捏的很准！” 邵大亨闻言不语，他实在有些难以接受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比自己这个沉浸银海多年的老手还要懂得利用人心！ 就在这时，叮铃铃！ 桌上电话响了。 邵大亨愣了一下，方艺华帮他拿起电话，递给他。 须臾，邵大亨放下电话，脸色阴沉。ｍ.ＣoｏJX.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