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倒多了些烟火气。 陆见微问:“你觉得,我这客栈要怎么开,才能赚到更多的钱。” “陆掌柜,你赚钱够厉害的了。”金破霄忍不住开口,“你开张一个月,抵得上一支商队奔波半年了。” “金兄说得是。陆掌柜身怀绝技,友善待客,今后生意一定更加兴隆,温某不过袭承祖业,何谈有道?” 陆见微叹气:“罢了,是我唐突了,生意经哪能轻易告诉旁人?温公子,你就当这话我没说过。” “陆掌柜言重了。”温著之语调依旧从容,“你买下方圆五里的地,定是心有成算,就莫要取笑我了。” 陆见微腹诽:跟泥鳅一样滑溜! 一顿饭热热闹闹吃完,积雪没至脚踝。岳殊拉着阿耐一同在院中堆雪狮子,不一会儿,薛关河也加入他们。 陆见微等人站在廊下观景。 寒风阵阵刮过,他们身强体壮,没什么感觉,倒是温著之轻咳几声。 他穿得已经比众人厚实,却依旧经受不住这样的寒气。吃火锅变得鲜活的脸色,因屋外的寒气重归苍白冷清。 陆见微嫌吵,解下毛绒的大氅,整个披在他身上,从前到后包裹得严严实实,在身后系上锦带。 “虽说我应该让你回屋,免受寒气侵袭,但雪景难得,这般童趣也许久未见,不看岂不可惜?” 温著之微怔。 鹤氅残留女子身上的味道,有点像檀香,平和安宁,又有些像丁香,静谧幽远。 他整个人藏在阔而厚的鹤氅里,寒气全都被隔在细密柔软的绒毛之外,失温的手渐渐回暖。 他垂眸几息,复抬起眼睫,凝目注视陆见微,笑着说:“多谢陆掌柜。不过你我男女有别,此举不太合适。” “哪那么多规矩,”陆见微瞥他一眼,“你莫不是嫌弃?” “自然不是,我只是……” 蓝铃在旁调侃:“温公子怕是没闻过女儿香罢?这般容易害羞,以后可怎么成家?” 温著之神色微僵。 “不会吧?真被我说中了?”蓝铃仿佛发现新大陆,惊奇道,“你长这么大,真没接触过女子?” 金破霄很没义气地揭老底:“反正从我结识温兄到现在,就没见过温兄与哪位女子走得近,温兄忙于寻药,也无暇顾及成家一事。” “没错。”燕非藏肯定地点头。 “噗。”蓝铃没忍住,“你们俩说得好像有过相好似的。” 二人:“……” 蓝铃笑得更欢了。 笑声吸引堆雪狮子的三人,阿耐抬头,不经意看到被鹤氅包围的公子,不由呆住。 “阿耐哥,你发什么愣?”岳殊扯一把他的袖子。 阿耐回神,问蓝铃:“你笑什么?” 蓝铃扬起细眉:“笑你家公子,年纪这么大了,连姑娘的手都没碰过。” “关你什么事?”阿耐气鼓鼓道,“论年纪,你比我家公子还大!” 蓝铃:“……” 她就不该跟阿耐吵架。 陆见微却上下打量温著之,直到后者的不自在快到临界值,才吐出含糊不清的两个字。 “挺好。” 温著之:“……” 其余人:“……” 跟现代熟知的雪人相比,雪狮子更像是一个艺术品。薛关河和阿耐是没这手艺的,好在岳殊做惯了木工,雕刻技艺不凡,所谓一通百通,那两人负责铲雪,他就负责雕琢。 “好了没好了没?”薛关河问。 岳殊在他催促下右手挥出残影,“快了快了。” 他刻下最后一笔,栩栩如生的雪狮子映入眼帘。 “齐活儿!”薛关河兴奋地鼓掌。 江州冬日下雪少,即便下雪,也多是雨夹雪,积雪浅薄,很难堆出这样的雪狮子。 南州就更别提了,阿耐也是头一次跟小伙伴堆雪狮子呢。 “公子你看!” 温著之眉眼柔和:“嗯,很好看。” “但是总感觉缺了什么。”薛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