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对陆勉没有感情是吧。” 沈彦钦望着熏醉似的余竞瑶,怔了住。“我没有怀疑你,你和陆勉之前的事,我连想都没有想过,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没想过?”余竞瑶的泪到底还是流下来了,她含着泪苦笑,寒凉得沈彦钦的心浸到了冰水里一般。 “为什么不想呢?因为你不在乎。”余竞瑶越来越激动,完全不受控制。“沈彦钦,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不在乎,你不在乎我为何要嫁你,你不在乎我到底是谁,你不在乎我和陆勉的关系,你不在我之前做过什么,以后会做什么,你不在乎我在想什么,也不在我忧心着什么,你不在乎我到底在乎不在乎你!” 余竞瑶越说越心痛,越痛哭得越厉害,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胸口的这团火,不是自己把它发泄出来,那便是它吞没自己!她用力捶着沈彦钦的肩,沈彦钦冷眉,一把将她抱紧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抚着。然余竞瑶心中的情绪,好似冲毁了堤坝的河,一发不可收拾。 哭了许久,没了力气,余竞瑶停了下来,情绪稍稍稳了稳,趴在沈彦钦的肩膀,贴着被她泪水洇湿衣衫,平静道: “沈彦钦,我不是余竞瑶。” 沈彦钦抚着她背的手顿了顿,随即拍了拍她。 “别想那么多了。” 可余竞瑶猛然抬起头,目光恳切地望着沈彦钦,道,“我真的不是余竞瑶,我根本就不认识陆勉,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知道你和陆勉没有关系,我相信你。” “你不懂,沈彦钦,我可以把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我告诉你我是谁,我从哪来,我为什么要嫁给你,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是,沈彦钦……”余竞瑶的泪再次流了下来,沿着她红热的脸颊无声地急速滑落,“你能不能也告诉我,把我真正地当做你的妻子,告诉我你在想什么,告诉我你到底在乎不在乎我……我每天猜来猜去,猜得好累啊……” 一阵剧痛,沈彦钦的心都碎了,支离破碎流着红色的泪。他的眉越拧越紧,唇抿得没了血色;双眸冷凝,却又瞬间柔了下去,伤痛,愧疚,疼惜,悔恨,怨怒,复杂难言。最后一切都淡了下来,他平静地看着余竞瑶。 “我在乎你,比你在乎我还要多。我……”沈彦钦的话还没说完,突然双目一惊,他顿时抬手扬起了余竞瑶的下颌,来不及寻找应手的东西,直接用袖沿堵在了余竞瑶的鼻子下。 一阵温热在鼻腔里冲涌,她眼看着沈彦钦月白的衣袖被染得殷红,才意识到自己流鼻血了。 “霁颜!”沈彦钦单手托着余竞瑶的头,大喊了一声。 霁颜闻声,匆忙地奔了进来,见此景吓了一跳,赶紧操出手帕,递了过去。 “快去让金童请郑大夫来!快去!”沈彦钦又是一声吼,把怔愣愣的霁颜吓得又匆匆奔了出去。 …… “郑大夫,如何?”沈彦钦凝眉问道。大半夜地被请了来,郑大夫也被吓了一跳。 郑大夫未语,收了把脉的手,坐回小几前,缓声道,“王妃体内阴阳失衡,内火旺盛,才会至此。虚实火具生,虚火乃心火,最近许是忧思过度;至于实火,应是食致,是吃了什么邪热的东西。” 说罢,他看着倚在床上余竞瑶,问道,“王妃最近可吃了什么?” “没吃什么,只是多喝了些补汤。”余竞瑶躲闪,紧张地瞥了一眼霁颜,霁颜会意,默然敛目。 “既然如此,饮食还是要注意些。”郑大夫起身,望了余竞瑶许久,叹息一声,意味深长道,“王妃,不该吃的,不要再吃了。”说罢,在金童的护送下,离开了。 郑大夫一走,沈彦钦扶余竞瑶躺下来。余竞瑶此刻已恢复了平静,人略显萎靡。燥热退去,她脸色瞬时苍白下来,憔悴不堪。沈彦钦眉宇间笼着忧虑,目光怜惜地望着余竞瑶,手指摸去了她还挂在眼角未流的泪。 “是我不好,忽略了你的感受。” “殿下。”余竞瑶声音无力,带着疲惫和愧意。“对不起,刚刚的话,就当我没说吧,我都是无心的。” “是我应该说对不起……” “不是,殿下,是我最近想得太多,梦里和现实分不开了。” “别想了,睡吧,我守着你。”说罢,沈彦钦躺了下来,面对着余竞瑶。 余竞瑶沉默片刻,翻身背对着他,缓缓喘息,阖上了双目。眼角又是一滴清泪滑落,流进了发髻,渗入了枕头里,消失了。 沈彦钦一下一下轻抚着她,心里想她刚刚的那句话:“我不是余竞瑶……” ……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