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现在没嫁进来,即便嫁了进来,也只是个侧妃!” 话毕,沈彦钦看了余竞瑶一眼,微不可查地挑了挑唇笑了。 然对陈缨铒,这话却像根利锥刺向自己的心。凭什么自己要做侧妃?什么侧妃,不过就是个妾罢了。凭什么自己命运就该如此?自己明明也是大家闺秀,名门千金,即便入不了皇家,也会是朱门正室。身为皇后的侄女,明明是资本,怎就成了被人利用的条件。陈缨铒不甘心,可她逃不开命运的掌控,或者说根本逃不开皇后的控制。 所以只要有余竞瑶在,她只能是低声下气,惟命是从的侧妃,一个妾岂能和妻争。 陈缨铒僵着身子立了许久,两手紧握,指节用力得都没了颜色。一口气沤在胸口,起起伏伏,想要一冲而出,然终了还是压了下来。 她直了直身子,褪去了惶惶,平静异常。一双明眸直视余竞瑶,没有半点怯意,一张脸透着清傲冷漠。 “王妃说的是。”陈缨铒勾起唇角,“缨铒谨记。今儿只是一时心急,才违背了王妃的嘱咐,望王妃原谅。其实王妃的话,缨铒句句铭记于心,怎敢不遵从呢。不要说今日的话,即便那日在沁河边偶遇,王妃是如何缅怀曾经,放不下过往的话,缨铒也不敢忘记。” 余竞瑶的心骤然一紧,好个陈缨铒,居然来了一招无中生有。“我倒要听听,我那日是如何缅怀曾经,放不下过往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编排来陷害我。 “这……”缨铒眉头一蹙,神情略显纠结似的,叹息一声,道:“我是没什么不能说,只怕当着宁王的面,王妃不想听。毕竟这句句话都是绕着陆尚书。” 陈缨铒话一出口,惊住的不仅仅是余竞瑶,沈彦钦举箸的手顿在了半空,刚刚夹起的丸子落回了盘中。他整个人僵了住,面无表情,淡漠得让人生寒。 余竞瑶没想到陈缨铒居然会拿陆勉来压制自己。她心底澄明,问心无愧,不怕陈缨铒,这事说到天边,余竞瑶没做就是没做。但此刻,见到沈彦钦的这副表情她怕了。不是担心自己辩不过陈缨铒,而是担心再说下去,陈缨铒定是会句句不离开陆勉,一定会把自己和陆勉的过往在翻出来。余竞瑶知道,仅仅是听到这个名字,都让沈彦钦很不舒服,更何况再提往日的事。 想到前一阵谣言四起时,沈彦钦还曾因此而怒,甚至都没有参与到自己的翻案中来,她心里就一阵阵的难过。沈彦钦不是神,余竞瑶能够理解他。这事,是如论如何不能再提了。 “当初说了什么,你我都清楚,我问心无愧,你想污蔑我,我也无畏无惧。只是你觉得这话,该你说出口吗?你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便别怪我不客气了。”余竞瑶从容自若,唤了一声赵嬷嬷,赵嬷嬷赶忙进了来,垂手待命。 “带陈小姐下去,让她在佛堂静静心,天不亮不许离开,好好想想今日她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余竞瑶一摆手,赵嬷嬷赶忙带着小婢上前,刚走到陈缨铒面前,便听她唤了一声。 “等等。”陈缨铒左右看了看身侧的小婢,冷笑着又看了看宁王,对着余竞瑶道:“怎么,想堵住我的嘴?王妃这不是怕了是什么?什么问心无愧,王妃说得出口吗?” 得寸进尺,余竞瑶岂还能留她。“赵嬷嬷!” 赵嬷嬷闻声点了点头,走上前寒声道:“陈小姐请吧。” 陈缨铒瞥了她一眼,无动于衷,转头看着一直沉默的沈彦钦,含笑道:“我知道王妃发话,我只有遵从的份,可毕竟此刻宁王坐在这呢,这宁王府,到底还是宁王说得算吧。” 她倒是够聪明,知道宁王来压自己。的确,有宁王在,就轮不到她这个王妃发号施令,除非宁王不想管。余竞瑶瞥目看着静默的沈彦钦。一时间,堂中寂静无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沈彦钦的身上。 沈彦钦的头始终没有抬起,他面无表情地夹起刚刚落下的那颗丸子,细嚼慢咽地吃了下,然后把碗推向小婢,示意她盛汤。 余竞瑶看着他那张清冷寡淡的脸,心沉了下去,眉头微拢,聚起一股淡淡的酸楚。沈彦钦的态度她明白了,不管陈缨铒的话属不属实,他往心里去了。此刻就算她和陈缨铒辩论起来,也毫无意义。他若是相信自己,就不会是这副神情。余竞瑶太清楚这副神情的意义,他生气了。 “好,既然有宁王在,那就由宁王来断决吧。” 余竞瑶冷哼了一声,从食案前退了出来,无奈看了看沈彦钦,又冷目瞥了一眼陈缨铒,言了一句“我先歇了。”便带着霁容出了门,回了寝堂。 这一幕,赵嬷嬷也看出了门道。宁王虽未言,可却着实是护了陈家小姐。赵嬷嬷替自己王妃叫屈,却也不敢表露。陈家小姐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