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竞瑶顿时睁大了双眼,昏暗中,隔着纱帷,她分明见到屏风下有黑乎乎东西在动,细长的一条,朝着窗前的几案移来,眼看着已经爬过了半张案面。 余竞瑶的心陡然一翻,顿时狂跳不已。一股悚寒袭来,吓得她薄衫都被冷汗浸湿。她一动不敢动,渐渐地呼吸困难,耳鸣起来。 不用猜也知道那东西是什么,那是余竞瑶最怕的蛇! 余竞瑶大脑都僵了,她眼看着那蛇上了几案,盘桓一圈,随即便朝着她的床榻而来,就在它的头缓缓抬起,与她仅一纱之隔时,余竞瑶身子一凉,三魂七魄倏然脱体,她再也忍不住了,大喊了一声: “沈彦钦!” 于是闭紧了双眼。 紧接着,她听到门“嘭”然而响,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顷刻间,又一切都安静下来。余竞瑶紧闭的双眼还是不敢睁开,直到有东西碰了碰她的身子,她陡地打了个激灵坐了起来,手胡乱地挥了起来。 “竞瑶,是我!”沈彦钦抓住了她的手腕。 余竞瑶闻声,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看见坐在床边的沈彦钦先是一愣,盯着他的眼睛里满满都是惊恐,随着泪花翻涌,她抱着沈彦钦哭了起来。 沈彦钦心疼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着她。其实他也是惊魂未定,就在他出手的那一刻,那条蛇已经处于进攻之势,若是再晚一步,就一步,那么余竞瑶此刻便已中蛇毒了。 沈彦钦偏头,盯着地上那条已被他摔死的蛇,在昏暗的烛火,泛出赤黑相间的光泽,映示着它的凶残和剧毒无比。 见余竞瑶逐渐平复下来,沈彦钦安置她躺下,并让金童处理了那蛇,便唤来了霁颜和霁容。沈彦钦的目光在房内巡了一圈,目光落在了几案上的一只精致的青瓷胭脂盒上。 “今日可有人来过靖昕堂?”沈彦钦望着疲惫的余竞瑶问。 余竞瑶看了看霁颜,摇了摇头。 “那这是什么?”沈彦钦拾起那只胭脂盒。 余竞瑶打量着,好似没见过。“是胭脂吧。”即便离这么远,也嗅得到馥郁奇香。“这不是我的。” “啊!”霁容恍然一声。“晚上小姐去沐室时,秦小姐的婢女来过,这是她拿来的,说是秦小姐特地送给小姐疗伤的药膏。我觉得小姐未必会用,便没当回事,扔在那转头便忘了……”霁容低着头瞟着沈彦钦,声音越来越小。 “殿下,这药膏有问题吗?”余竞瑶问道。 沈彦钦打开,用指抿了些,轻轻嗅了嗅,淡然一笑。 “没问题,不过不及郑大夫给你开的药,这个就不要用了。”说着,他递给了金童,示意他拿走。 惊悚一场,余竞瑶心魂未甫,沈彦钦想要留下来守着她,可还未开口,余竞瑶先言了。 “今日多亏殿下了,时辰不早,殿下早些休息吧。有霁颜陪我便好。” 沈彦钦闻言,凝神望了她片刻,随即浅淡一笑,默然退出了内室。 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沈彦钦一走,余竞瑶松了口气。方才多亏了他,也幸亏自己没有锁那道门,不然这第二条命,怕又要枉送了。想想便是后怕。而后怕之余,她想起了自己下意识唤的那声“沈彦钦,救我!”每次危机时刻,第一个出现的都是他,这情,她要怎么还呢。 有霁颜陪着,这一夜还算安稳。第二日一早,余竞瑶也试着不再去想这件事,用过早膳,沈彦钦有事匆匆出去了,余竞瑶便忙着整理狩猎要带的东西。 衣用准备好了,余竞瑶突然想起了沈彦钦送她的那条鞭子,许用得着,便让霁颜去取。霁颜前脚刚进来,秦绾带着小婢后脚便跟到了靖昕堂。 “你来干什么?”霁颜堵在门口问道。 秦绾看着她冷哼一声,随即望着余竞瑶。“我找三皇子。” “找他做什么?”余竞瑶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秦绾轻蔑一笑,道:“问问明日狩猎,何时出发。” 余竞瑶闻言一怔,她也要去? “三皇子不在,出门了。”余竞瑶漠然道。 “那我一会再来吧。”秦绾说罢,转身离开,刚迈出两步,顿了住,突然目光殷切的转身望着余竞瑶。“听闻昨晚皇子妃惊到了,皇子妃可好?” 见这副虚情,余竞瑶冷笑,寒声道,“我不是好好的在这吗,让你失望了。” “瞧皇子妃这话说的,好像我盼着你出事似的。” “不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