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牧寒并不想隐瞒,因为隐瞒并不会带来安心,而只会让人更担忧。 谢时彦因为太过震惊,第一时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很久,他才爆发似得骂了一句:“去他妈的。” 谢时彦一向是骄矜贵公子的作风,哪怕再气急时也少有爆粗口,更别提这样一句近似泄愤的辱骂。 但是温牧寒却理解他。 这两天他虽然跟叶飒一直打电话有联系,可是说他的内心犹如时时被焚烧着,一刻都没有平静过。 理智告诉他,暂时不见面是应该的,这是为了所有人的安全。 可内心发出最真实的声音,就是想见她。 甚至他想要陪着她一起熬过这漫长的隔离期,她得有多害怕,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面对这一切,他几乎不敢想象她内心的惶恐。 每一天醒来时,都会庆幸又熬过了一天。 可是每一个临睡前的夜晚会害怕恐惧,怕睡梦中会突然发烧,突然出现症状。 陪着她隔离,这句话听起来就傻逼,可是这么傻逼的事情,他还真的就想做。 只是一息尚存的理智,让他无法不管不顾。 谢时彦这会儿缓过神恼火道:“温牧寒,她可是为了找你才去那个国家的,你得负责给我把她带回来。你他妈得负起这个责任。” 这回谢时彦是真的气急了,之前哪怕发现温牧寒和叶飒谈恋爱这事儿,他都没骂脏话。 当然,他把温牧寒打了一顿。 温牧寒低头,待开口时,声音暗哑的像是被砂纸狠狠擦过,“我保证。” 我保证,会安全把她带回去。 …… 快到傍晚的时候,叶飒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很快,应该会有人来给她送饭了。 吃完上次那顿火锅之后,被补充的能量条好像又渐渐耗空了。 直到门口响起声音,叶飒因为正在看资料,并没有起身去拿饭,而是说了背着门口说了一声谢谢。 只是她没听到把饭菜放下的声音。 之前每天对方都是放下就走的。 直到她回头,看着窗外站着的男人,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明明已经离了那么远,隔着一个房间,还隔着一扇窗子。 “你疯了。” 叶飒望向他,眼眶一下红了,是气的。 气他居然真来看她了。 温牧寒戴着口罩站在外面,低声说:“叶飒,别担心,我不进去,不会有事的。” 叶飒:“你快走。”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么隔着一个房间,不会有事的,可是她就是担心,担心他因为自己染上危险,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可能,她都不愿意。 温牧寒却没有转身,而是隔着窗户玻璃安静看着她。 那样想要看见的姑娘,此时就在眼前。 两人隔着那么远,看着彼此。 终于叶飒笑了出来,轻声说:“温牧寒,你这是真的想跟我同生共死啊?” “不想。” 男人无比冷静的声音叫叶飒一怔,直到他低声说:“飒飒,我要你活着,活着成为我的妻子,成为我孩子的母亲,成为我孙子的奶奶。” 叶飒忍不住望向天花板的方向,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眼中的泪意。 待她低头时,就见站在窗边的人伸手将手掌搭在玻璃上。 叶飒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缓缓走过去。 她的手掌贴着玻璃慢慢压了上去。 手指对着他修长的手指。 温牧寒看着她,隔着玻璃他的声音其实并不算太清楚,但是叶飒却依旧能听到他说的每一个字,“等你隔离结束,我来接你。” 好。 哪怕叶飒一直在隔离,但是她每天都在看新闻,局势果然开始恶化了。在首都发生疫情的同时,埃塞米南部地区的极端势力发生了暴动。 政府军前往压制反叛军。 而维和部队则在竭力控制首都布维亚的局势,这个国度同时被疫情和战火充斥着。 各国开始准备撤侨了。 直到叶飒接到一个电话,是谢温迪打开的。 “叶飒,”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叶飒语气同样很镇定,“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可是这一句简单的话却像一个导火线,一下子点燃了谢温迪的情绪,她的声音听起来那样无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问我的身体。你自己呢。” 叶飒强吸了一口气:“我没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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