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天前,报纸上便不再只写关于棉花的内容,也开始添加些新的东西进去。 比如,今日城西的哪个村子里领棉花种多少,城东村子种植棉花的情况又是怎么样…… 虽然上面大多数还是关于棉花的消息,但在末尾处开始增添一些民间的趣事。 盛佑帝方才笑起,就是被报纸末尾的趣事所逗笑。 待放下报纸后,盛佑帝感叹:“褚寻真褚空宁两人可真是为朕解决了一个难题。” 竟然能够想到以报墙报纸的方法来传播棉花之事。 他又想起这几日褚藩良无形之中做的事情,道:“王徊,当年蒋红蓉要低嫁给褚藩良时,朕和其他人一样也在想为什么,现在却是体会到了,有些人,可真是不能够只看表面。” “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如此的?” 身旁伺候的老太监王徊道:“文殊才女的目光必然是不会差的。” 毕竟当年人还是蒋红蓉自己选的,听说蒋老夫人曾想给她订的是另外一门亲事,被蒋红蓉给拒绝了。 盛佑帝笑道:“你说的没错,褚藩良是个不错的,褚家也有福,尤其是褚寻真……” “如此不可多得的女子,才能够引得天佑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多少年了,朕还是第一次看天佑对一个女子动了心思,你看他之前,为了褚寻真竟然主动来找朕……” 盛佑帝的面容略起变化,眼底的思绪也复杂万千,放在蟠龙桌案上的手微微颤动一下,又收敛于袖内。 王徊不由得低声道:“陛下。” 盛佑帝垂下眼敛去神情,慢慢的恢复平静,叹口气道:“朕,只是许久未见过天佑那般样子了。” “你说,朕若是下旨将褚寻真许配给……” 老太监摇头阻止,轻声低语道:“瑞亲王不会希望陛下这样做的,王爷什么性格您还不知晓吗?褚姑娘也不是一般的女子,陛下如果冒然下旨,事情恐怕会适得其反。” 盛佑帝略微敛眉思索,良久道:“那朕便不再插手此事,由他们……顺其自然吧。” ………… 近日,陆绘思很喜欢来将军府上找褚寻真。 不仅是因为褚寻真是师姐亦为朋友,也因为褚寻真是少有的能够和她谈得来,理解她在机械上一些想法的女子。 有些事情不好和虞禀稚这个师兄说,在发现褚寻真的算学极好后,陆绘思便来的更加勤快与欣喜。 机械的制造,差之毫厘便谬以千里,她算学虽也好,但少许极难的数被褚寻真一算,却显得格外简单。 少年打扮的陆绘思与褚寻真一同坐在院里,院中搬来矮桌木椅放在柳枝飘荡的地方,周围充斥着淡淡花香,阳光也正好,柔柔的透过枝隙间打在身上,光影斑驳。 矮桌上放置着不少东西,两人挨得近些,头几乎要靠在一起,不晓得在同看着什么。 蓦地,褚寻真发出轻笑,用手拍了拍身旁少年的头顶,而少年同样回以笑容,皎皎清亮。 褚空宁一连几日忙得如同旋转的陀螺,既有翰林院的事情,亦有报纸棉花等事,有时候更是值夜不能回府…… 今日,刚有了可歇息的时间,抽空回府便想来妹妹的院里看下,谁知,却看到这样的情景…… 他看向院里,珍珠儿不喜欢她的地方有太多侍候的下人,平日里便只有妙舟妙竹随侍,而现在,妙舟妙竹皆不在。 褚空宁的眉头皱起,清隽的脸上略有严肃之意。 这时候,褚寻真似是想到些什么,起身回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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