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就问,“怎么一回事?” 谢琅双手叉腰,把先前在山上遇到黑熊,被白罴碰个正着,白罴追到村里的事大概说一遍,“肯定是又饿了。碰到猴哥领着虎子和小狼去打猎。这只不要脸的白罴想分一点,猴哥跟它说生的不如熟的好吃,就把它领来家了。” “熊还能听懂猴语?”刘彻不大相信。 谢琅:“鬼知道。可是听不懂,现在又怎么解释?”指着正跟着猴哥进屋的白罴。 “会不会是因为你?”刘彻试探道。 谢琅摇了摇头,“我以前连只鸡都没养过。” 刘彻想起来了,谢琅仙府里没有飞禽走兽,只有地上长的和水里游的,“它这是想在你家住下?” “它想也没用。猴哥懂人事,虎子和小狼是我从小养到大的,没了野性,不会伤人。这只白罴说不准。”谢琅打量一番自己的院子,“估计也看不上我家。” 刘彻跟着他走到东偏房,也就是那三只的房间门口,看到猴哥给白罴一个苹果,惊讶道,“它吃素?” “杂食动物。没有肉连竹子都吃。”谢琅说着掰一个相对嫩一些的竹子扔进去。 靠墙坐下的白罴伸出左手拿起竹子,啃一口苹果就咬一口竹子。谢琅顿时确定,它真饿了。 侍卫们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说,“白罴吃东西怎么跟个孩子似的?” 谢琅见他们都不惊讶,“你们见过?” “以前随陛下上山打猎的时候碰到过两次,它们不伤我们,我们还以为它们没看到我们。”一名侍卫道。 谢琅指着白罴,“它看得到,只是比熊还懒。”说到懒,谢琅扭头看一下葡萄架,果然,树叶都快掉光了,“天热的时候它们可以在一个地方躺一天。这次能跟猴哥过来,也是今天凉爽,饿极了。” “秋高气爽,山上的东西那么多,按常理也饿不着它。”刘彻看向谢琅,“吾总觉得它想在你家住下。” 谢琅摇了摇头,“不会的。我家太小,它看不上。” “它看起来不嫌弃。”刘彻指着啃完一个苹果,又冲猴哥招手的白罴。 谢琅见状,瞬间不确定了。可他一想以后每天要煮两瓮肉,颇有几分自欺欺人,道,“不会的。习惯了山上自由自在的日子,它受不了拘束的。” “你并未把它们关起来。”刘彻提醒他,“这些东西伤人,是它们认为人一定会伤它们。当它们很确定你不会伤它们,跟着你还有吃有喝,风吹不着,雨淋不到,你赶它都不走。” 谢琅转向刘彻,“你就这么盼着它住下来?” “吾在同你说实话,不是看你笑话。”刘彻扭头瞅瞅,见葡萄架下又挂着一排肉,“你现在就去煮肉,把它们喂饱了,让猴哥送这只白罴上山。” 刘彻有八名侍卫,两名帮他剥棉花,两名在外面收拾鸡,一人帮他烧火,还有三人闲着。谢琅立刻拿三块肉,其中一块一分为二,扔到陶瓮里,让没事干的侍卫帮他烧火。谢琅去和面。 面和好,鸡收拾干净了。但是侍卫不会收拾鸡内脏,谢琅接手,把五脏六腑洗干净,就端到灶房剁成块。 两只大公鸡剁满满两盆,谢琅就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六个土豆和八个青椒。 刘彻先前拿葡萄的时候仔细看过,柜子里并没有这些东西,让烧火的侍卫出去,就问,“刚摘的?” “不是。”谢琅把青椒递给他。 刘彻捏一下,软了,“你别是在地上捡的?” “陛下不愧是陛下。”谢琅恭维道, 刘彻无语,“为何不摘下来?” “忘了。” 刘彻抬起手,见他一副我真忘了的样子,又颓然放下,“真想打死你了事。” “家里只有和我小七两人,田间地头的菜都吃不完,哪想到吃这些。”谢琅看一眼他手里的青椒,“这东西辣。小七连食茱萸都吃不得,草民想吃也不敢做。” 刘彻拿近一点看看,“辣?你和鸡肉一起炖,小七岂不是不能吃?” “做好盛出来一点。”谢琅看向刘彻,“陛下吃不吃辣?” 刘彻:“还行,不可太辣。” 谢琅立刻挑四个大的扔柜子里,又拿出一把木耳,“就这么多吧。” 干木耳柜子里有,刘彻也认识,便指着地上像红薯一样大的东西,“这个也是菜?” “也可以当粮食吃。”谢琅拿着土豆坐到灶前面,一边削皮一边小声说,“这东西亩产和红薯有一比。” 刘彻扭头看着他,“谢三郎!” “停停,听草民解释。”谢琅小声说,“这东西一旦发芽变青就无法再食,轻者呕吐,重则丢了性命,所以草民一直不敢拿出来。”停顿一下,又说,“今天是草民恢复前世的记忆第一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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