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思索自己牌子里那四个字的废话有没有浪费资源去焚烧的必要。 好在他们走得早,人潮大军这会儿还没有抵达,林洛桑回头看了看即将蔓延过来的黑压压一片人头,扯着裴寒舟袖子小跑起来:“走走走,赶紧上车。” 熬夜再加上随便睡了会,她整个人意识其实不太清明,跑的时候忘记遮脸,被路人认出猛地拍了几张照后才意识到不对,提溜着围巾转了几圈,将大半张脸盖得严严实实还差点连视线都遮住。 鼻嘴被捂住,剧烈运动后氧气供给不足,上车时她差点生生被自己给憋死,将围巾拉到脖颈处大口吐息,却还是觉得有些使不上力,按在扶手上的指尖泛起淡淡青白色。 男人无语地把她围巾解开几圈,扯下来扔到椅背上。 这下总算舒畅很多,林洛桑手指的力道松了松,“谢……” 谢到一半想起来他好像不喜欢自己说谢,她又抿了抿唇,此刻,正好有一杯水递上来,填补了她沉默时的空白。 她转头抬眼,男人一手拿着保温杯一手捏着小杯子,倒了杯温水递到她面前,有雾气袅袅升腾。 林洛桑愣了几秒。 男人很快催促:“不渴?” 她这才反应过来似的眨了眨眼,不高不低地“啊”了声,伸手接过杯子:“渴的。” 喝之前她下意识吹了两下,又想起了什么,再度侧眸很认真地看着他。 “这杯水也是罗讯不小心留下的吗?” 裴寒舟:“…………” 意识到她又在吐槽自己的言不由衷,男人敛了敛眉,低声道:“你有完没完?不喝给我。” 她噙笑避过他来拿杯子的手,一翻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争抢之后,她守住了自己的水杯。 双手握住低头去喝的时候,终于憋不住了似的笑出声,她舌尖压出的笑音气流冲到水面上,水珠被溅起,有一滴沾上她鼻尖。 轻盈剔透。 她缱绻眼睫被雾轻飘飘地包裹。 男人就这么看了会儿她,本来蹙着的眉头,不知道怎么,又平了下去。 喝完之后她把水杯还回,又看着他倒了一杯。 裴寒舟:“怎么?” “跑太累了,再让我喝一口。” “……” 简单地饮食之后,二人启程回去,沿途如同连环版画,她感受着天一寸寸地亮起。 忽然又想到男人写的那块牌子。 有很多话在唇中绕了绕,转念她又作罢。 也许是她多虑,男人写的时候可能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只是她职业病作祟,才觉得看起来有点儿像藏头诗。 还是别问了吧,免得他否认和奇怪时气氛尴尬。 她靠上车窗,困意席卷而来,抵着窗户快睡着时,蓦然想到个问题——刚刚在山顶的时候,她是枕着什么睡着的? 可惜没来得及想出答案,她沉沉地被拽进梦里。 再醒来时车已经进地下车库了,她揉揉眼睛,下车时把座位旁边的花一并抱走。 男人瞧了她一眼,像是在说约会结束了还抱花干什么。 她解释:“回去之后放在花瓶里加水还能养一阵子,这点常识你不知道吗?” 裴寒舟颔了颔首,几秒后才再度转了头:“这是常识?” “是啊,”她说,“没人告诉你吗?你没收到过花?” 裴寒舟敏锐地感知到,他妻子好像不仅收到过花,还收到过很多次。 “这常识谁教你的?” 她蕴着笑眯了眯眼,“你猜。” …… 回去之后总算能休息,她迅速洗了个澡爬上床,本打算看看微博就睡觉,结果等了半天,浴室里的男人都没出来。 他又是开车又是等日出的,她先睡好像不太礼貌,于是躺在床上恭候裴总大驾光临,这会儿发现水声不仅停了,浴室里还没个动静。 ……该不会是过度劳损晕了吧? 或者是昨晚闻到那股香水味就不舒服了,但一直强撑到现在才崩盘? 犹豫再三,她决定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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