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自也不须多言了。 那无头尸体如今存在县衙牢房一间空置的屋子里,因为本县并无仵作,请别地儿的仵作又麻烦,王鹏自个儿先大略看过了,路上对阑珊说:“那人的头显而易见是给剁下来的,伤口平整的很。” 听的阑珊一阵胆颤,下意识地抱紧赵世禛的衣裳,缩着脖子道:“我看了会做噩梦的。” “上回照壁那尸首也跟鬼一样,你不还是看的明明白白的?” “那、那是不经意遇上了……”阑珊嘀咕,“而且我是因为觉着人给砌在照壁里很是古怪,才多留了几分心的。” 毕竟那件案子涉及她的本职,不像是这无头尸体,在阑珊看来这就是王鹏的本职,跟她无关。 但是这想法很快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因为她发现——还真是巧了,这无头尸体恰恰跟她最为相关。 阑珊给王鹏硬拉着到了那安置尸首的房间,推开门后就嗅到一股腥涩的血腥气,她屏住呼吸,硬着头皮看向那给放在木床之上的尸首,谁知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就就惊呆了。 她猛然后退,脸色大变。 王鹏还以为她是受了惊吓:“别怕,第一次看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是看常了也就那么回事儿,至少他不会跳起来咬人。因为他没有头嘛。” 王鹏觉着自己的冷笑话说的十分之好笑,他呵呵地笑了起来。 阑珊问:“这是从哪里发现的?” 不等王鹏回答,她却又道:“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 “别的?”王鹏一愣,然后跳起来,“舒监造,你可别吓我,什么别的?你不要告诉我一具无头尸体还不够,还有别的吧?只这一个老子就受不了,若还多几个,怕是要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阑珊忙解释,“我是说,没找到别的物件儿吗?比如他的头?” “没有!老子叫那些小兔崽子几乎把镇子里外都翻找过了,毛儿都没找到一根。” 阑珊想要深吸一口气,可是这屋内空气污浊,却几乎把她噎死,当下忙踉跄逃了出来。 王鹏忙跟着追出来:“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儿?” 秋风自廊下穿过,阑珊定了定神:“不要着急,这件事……我得想想。” “好好,你只管想。”王鹏无有不从,“只要你肯帮我想就行!只是……最好快点儿啊,知县老爷那边催的紧。” 应付了王鹏,阑珊匆匆忙忙地转出牢房大院,转而往县衙急赶。 远远地就见几个衙差们聚在门口上,热热闹闹仿佛不知在说什么。 眼见越来越近,却听到那帮人中一人伸出小指往下一点,说:“骗你是这个!昨晚上在万府里看见的人可多了去呢,王爷跟咱们舒监造两个在房间里呆了有半个多时辰!两个人出来的时候还衣衫不整的!” 另一人激动地抢着又说:“我跟你们说啊,早在这之前我就就觉着王爷跟舒监造之间不太正常了,再说舒监造生得那个模样……他们江南人又总爱搞那些断袖啊之类的……” 阑珊本是要进门的,没想到居然听见这么两句,一时呆住了。 那几个衙差说的兴起,唾沫横飞,正要再添油加醋,却听有人喝道:“都在瞎说什么!” 这声音突如其来,把阑珊也吓了一跳,忙回头看时,原来是王鹏不知何时跟了来,大概也听了个正着。 阑珊乍听见那些话,又是惊愕,又是生气,又觉着好笑,正不知要上前还是悄然退后,没想到王鹏居然也来了。 王捕头气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越过阑珊走到那几个衙差跟前:“你们这帮混账王八羔子是不是吃了屎,满嘴里喷的什么粪!还是说你们都是亲眼见到了?没影的事也在这里乱嚼,是不是没事儿给你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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