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她夜半无人时冷不丁地想起来,都会忍不住闷在被子里笑。 那日鸾栖殿一见,她就看上他了。但他并不喜欢她,拒绝得不留一点情面。 中间又有陛下为他挡着,这事看上去就一点可能就没有了,可虞珀不甘心,她越想那日用膳到后半程时邺风看她的目光,越觉得他对她的感觉与她对他是一样的。 所以,在数封书信石沉大海般毫无回应之后,她使了个诈。 她着人传话给他,说她又要带兵打仗去了,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短暂地等了两日,他的“反应”就来了。 他没有亲自出现,但让他身边的晨风去了宁王府,说了些听来只是例行公事的叮咛,让她出征时万事当心、祝她凯旋。 另外晨风还给她带了个小佛像,说是保平安的。 从那天开始,那个小佛像就一直在虞珀脖子上挂着,早已浸透了她的温度。 只是眼前的人,却如佛像刚到手时一样,冷冰冰的:“殿下误会了。” 邺风平平淡淡的垂眸:“在下奉旨办差,只是转达陛下的意思。” “是么?”虞珀黛眉一立,站直身子,“好,那我们现在就找陛下对质去——若陛下没说过,你可就是假传圣旨!” 她原想将他一军,逼他认了自己也对她有心的事。未成想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就说:“好。” 言毕他便转身往外去,虞珀一懵:“喂!”她赶忙横身将他拦住,气恼不已,“你……你还真敢去啊!出征的事都是我编来骗你的!” 她不懂,饶是他不知出征这事是她编的,可这事既不存在,就根本不会存在陛下着人叮嘱她的事,他怎么就敢真这样去与陛下对峙? 邺风垂眸看一看面前近在咫尺的怒容,无声地转过身,坐到了桌边。 他在想,她何必拦他呢? 若真去跟陛下对质就好了,让陛下治他个死罪。 . 又过约莫两个时辰,天上飘起了雪花。 这是今冬的初雪,刚飘下来时又细又小,落地即化,眼看着积不出什么。但下了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就渐渐成了鹅毛大雪,地上也积出一层薄薄的白毯,看架势仍没有要停的意思。 出去围猎的众人便陆陆续续回了营地。虞锦边走进帐子边将打来的两只狐狸交给邺风,自己继续进了内帐,刚放下帐帘,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虞锦不由一嚇,转而定睛:“怎么来围场了?” “陛下。”沈宴清抱拳,“方贵太君那边……有了些不同寻常的动静。” 虞锦径自去桌边落座,拎壶倒了盏茶,给她也倒了杯:“坐下说。” “谢陛下。”沈宴清落座,饮了口热茶,续道,“他身边的一个宫侍,昨晚去了明华楼。” 明华楼是京里的一处青楼,恰是沈宴清名下的,是给她打掩护的产业之一。 虞锦目光微凛:“一个男人,去青楼?” 这年头去青楼的男人可不多呢,都是女人去青楼嫖漂亮的男孩子。 又是个在宫里有头有脸的宫侍,总不能说是去青楼兼职赚个外快吧? 虞锦便又道:“见谁了?” 沈宴清沉了沉:“陆盈。” 虞锦迷茫:“谁?” “陛下不识得此人。”沈宴清颔首,“但她母亲,叫陆舒然。” 虞锦遂了然:“吉国公陆舒然?” 转念又想起来:“她的独女不是在她被楚家刺杀后就出家修行了么?!” 出家之人,逛窑子?! 沈宴清颔首:“所以臣特来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