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着声,问,“你怎么突然就……” “我老了吗?”成国公问。 成国公夫人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还没老透。”成国公见状,自己答了。 他这几天一直在想,他真的退得太早了些,虽说当年伤重,但也不是没瘫吗? 人家瘫了的都还有重新站起来的,他为什么那时候就不咬咬牙,把那一关挨过去呢? 若他还能打仗,能多建功立业,今时今日,就不会只靠段保戚一人撑起国公府来。 他若有更多的战功,他现在还在前线奋战,族亲再坑他,能把他们国公府的封号给坑没了? 有功劳,才有荣耀。 都是拿血堆出来的,不想自家流血,就要让敌人留更多的血! 他虽老了,但他一定还能打! 成国公重重捶了捶自己的腿,忍着痛与夫人道:“我要去打东异,我要亲自去把我的保珊接回来!” 第1011章 后撤 乔靖从保宁府退兵了。 或者说,与肃宁伯前些日子预料的一样,三线施压之后,乔靖不止放弃了保宁,也放弃了顺庆,往南退了一大截,收拢兵力继续与朝廷对抗。 保宁府作为这半年来乔靖抵御朝廷兵力的前线,官场上下八九成还是偏向乔靖的。 乔靖南撤,他们也跟着往南走。 百姓们倒是各有各的心思,有人南下投亲,有人留在故土。 乔靖撤兵匆忙,火气也极大,要不是怕彻底坏了蜀地人心,他甚至想过一把火烧了保宁首府,把一座死城留给朝廷。 当然,这也就是气急攻心时的狠绝想法,刚一出口,就叫左右人给劝住了。 季同知好话说尽,句句真切,说王琅还在各处游说世家、官员,大将军这把火一烧,人家要捐出来支持您的银钱粮食恐怕都会吓得收回去了,好不容易叫王琅说出些成果来,可不能为了一时之气就毁了。 乔靖心里的那股子火没有散,但也没有坚持做夺命阎王,许了跟他南下的官员、百姓一些好处,至于留下来的,他不为难。 官员们谁敢留? 说乔靖不为难百姓,大抵是被劝着有七八分真,可若是官员、将士们不走,那脑袋与身子就分家了。 为了排除反对的异己,乔靖最初兴兵时,杀了多少官员来立威啊! 乔靖当然也没有留下王夫人与金安雅。 这两位,并不属于去留随意的那些人。 季同知依照乔靖的意思,亲自去王家小院请人,表面话说得十分周全。 既然王琅正为了大将军奔波,大将军自然要免了他的后顾之忧,兵力撤出保宁,没有把这对婆媳留在此地的道理。 又怕她们女眷路上孤零零的不安全,还是跟着大军一道走,季同知作为王琅的同僚,代为照顾他的了母亲、妻子。 毕竟,王琅替大将军做事,她们两个落到朝廷手里,还能有什么好。 真情实意的话说得金安雅激动不已。 她嘴上念着大将军和季同知的细心周到,心里和王夫人一样门清。 乔靖不过是抓着人质罢了。 即便乔大将军现如今十分信任王琅,他也会把王琅的亲人捏在手中,这是质子,以防万一,却足够王琅投鼠忌器。 金安雅一边感恩,一边又与王夫人吵了一回,一个坚持要走,一个不屑与不肖子和孽障儿媳妇为伍,吵得王夫人气血上涌喘不过气,金安雅大手一挥把婆母塞进了马车里,做了收场。 明知是人质,也必须做人质。 她们留在保宁府,只会让乔靖心生疑惑而坏了王琅的计策。 只要王琅一日不叫乔靖看出端倪,她们婆媳的安全自是有保障的。 可若是王琅失败了,他们一家子还讲究个黄泉路上谁先谁后吗? 南撤大事,细碎繁琐,乔靖忙了好几天,等出了保宁地界,才想起来,便问了季同知两句。 季同知一直让人看着那辆马车,便一一回禀了。 乔靖知道那对婆媳直到今儿还是争吵不断,冷哼了声,道:“婆母再能磨人,最终还是拗不过儿子,好吃好喝安排着,别让她们委屈了。” 而肃宁伯带兵入驻保宁府时,这里已经不现昨日热闹了。 乔靖把所有的屯粮、银钱都带走了,留下唯唯诺诺的百姓。 蒋慕渊亦从龙安府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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