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架势,是要不顾自己的名声,将两人昨夜独处一整夜的事公之于众了,毕竟,昨夜他俩还不算是有婚约的男女。今日一过,不知向来重视德行的东陆人,又会如何传说他。 他不介意,她还是有些介意的。但是,这会儿,她站在他的面前,却不想再瞻前顾后了。万事有他在,他总有办法的。 不知为何,他不在眼前时,她总觉得事事无畏无惧,自己就能把所有事扛下来,不愿拖累任何人。可当他来到她身边,站在她身侧之后,她反而变得娇气起来,也会觉得累,想要尝尝被人护在身后的滋味。 既然他给了她肩膀,那她就乖乖地靠上去罢。 容佩玖摊了摊手,满脸委屈地配合他道:“说了,他们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不是不信,是无人作证。”镜缘解释道,“她自己说的不算。” “那我说的算不算?”褚清越问道。 “褚宗主甚么意思?” “意思就是,褚某可以作证。”褚清越稍稍一顿,提高了声气道,“褚某能够证明,容佩玖昨夜一直到今晨云天钟响,没出过云岫苑。因为,昨夜,她一直和褚某在一块儿,半步都不曾分开过。”说完,故作神秘地笑了一笑。 镜缘一愣,紧接着老脸一红,想歪了。 众长老也都是一副不自在的神情。 台下的容氏弟子们下巴掉了一地,个个心中如同万马过境。没有一丁点防备,就又被强塞了满嘴的狗粮。撑得慌……这位褚宗主,您是要闹哪样! “哼!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老夫是看不懂如今的年轻人了。做下了伤风败俗之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礼义何在?廉耻何在?简直叫人不忍卒听!” 台下某个角落传来阴阳怪气的一声。 众人不约而同朝那角落看去,便见到了一脸鄙薄的容念常。 看到褚清越投来的询问的目光,容佩玖对他做了个口型:容念常。便看到褚清越深邃幽凝的双眸一亮,就像是一个面对猎物的猎人,目光中透出兴奋,蠢蠢欲动。 这目光,真是久违了。 她忽然想起一件很久远的事。自从成了他的小跟班之后,她的历练便不再局限于那些小儿科的地方了,跟着他抬高了好几个层次,从此混迹于远远高出自己能力范围的历练地。只需看他厮杀,便可坐收修为,颇有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意味。 一次,他又带她去了一处历练之地。那地方对于高阶弟子而言,没什么太大的挑战性。但对于一般的初阶弟子而言,就有些凶险了。当时,除他俩之外,还有一些无名家族的高阶弟子也在历练。 那些人见他俩年纪不大,又都是初阶,一个初阶禅修,一个初阶法修,竟敢与他们这些高阶为伍,抢夺他们的机缘,便存了心要给他俩点颜色瞧瞧。 那些人便趁他俩夜间休息之际,偷偷地引了百来个凶猛异常的怪物来。待得他俩醒来,怪物已将他俩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本来,遇到这种情况,用一张瞬移符逃掉便是。但是,偏偏瞬移符在此地无效,只能硬着头皮硬拼。 天赋异禀如褚清越,在遇到数量如此多的高级怪物时,也渐渐地力不从心起来,甚至已经到了分不出心保护她的地步。那些使坏的人,却只在一边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褚清越到了筋疲力尽的关头,一转身,正好看到她倒下,浑身伤痕累累,血迹斑斑。当即红了眼,暴怒之下,接连冲破好几重修为,不仅将周围的怪物消灭殆尽,杀到兴起停不下来,顺带着将方圆百里的怪物杀了个片甲不留。 他将奄奄一息的她抱起时说的那句话,连同他当时的眼神,她想她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眼神,总让她想起当年那个眸中惊现竖瞳、差点将她掐死的阴戾少年。 “不可饶恕。”他说。 那帮人傻了眼。 要知道,此地的怪物本来是够他们练上好几年的。怪物全死了,自然也不能再继续在此地历练。高阶弟子找一处合适的历练之地非常不易,特别是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家族出来的弟子。找不到合适的历练之地,就意味着修为止步不前。谁曾想,这看起来白净斯文、玉面小生般的初阶法修,发起狂来竟是如同地狱修罗般所向披靡。这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在这伙人后悔不迭、一筹莫展之际,四周忽然起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