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隔空数了数散在宴会上的信件,总共十七封,加上盟主碾碎的那封,便是十八封。 “多了一个。” 难道说姜夫人还藏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信件? “书信上的字迹大家都认得。”姜夫人平淡无波地望向盟主,“你还不肯认么?” “是谁叫你编这种信来害我!”盟主冷冷言道,身影竟在转瞬间来到姜夫人的面前,抬起手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一字一顿地逼问道,“是谁叫你编出这种信来?” 姜夫人因为痛苦皱紧了眉头,唇角却笑着说道:“盟主,那封信是我能编得的么?” 几把长剑横插进来,直逼盟主的手腕。盟主不得已撤到一边,半眯着眼看向挡在眼前对他动剑的几位庄主,“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金花庒庄主赶忙将跌坐在地的姜夫人扶了起来,几名黑花庄的弟子挡在前面,神态肃然。白勇将剑轻佻地收回剑鞘,漫不经心地说道:“事情还有待查清,孰是孰非明日再定,盟主怕是喝醉了,我瞧着宴会不如就到这里吧。” 本是一心崇拜盟主的金花庒庄主,此刻也不赞同地帮腔道:“有事明日再议,大家乏了。” 盟主此刻也像是从失控中回了神,长叹一声,捏住眉心,顺着他们给的阶梯下,满是歉意道:“确实是我贪杯喝了太多,再加上连日事情又多,急躁了些。今日晚宴便到这里吧,无论大家信不信我,武林大会照旧正常进行,有什么事明日傍晚再议。” 他站在原地垂眸看向姜夫人,语气低沉,“孰是孰非,我们明日再算。” 宴会宣告结束,盟主最先离开,却并未走他来时的路,而是与沈嘉禾擦肩,轻飘飘落下一句话,“无非就是陪你们玩命,我奉陪到底。” 宴会便在大家满心的疑窦中落下了帷幕。 沈嘉禾手指绕着发梢,对计划外的事情有些不安,以他们的身份现在不该靠近姜夫人,也不能靠近乾坤庄,所以那封多出来的信到底是什么,她也不能去问。 秦如一走在她身边,看她一副沉思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沈嘉禾不想他也跟着担心,随口道:“那个金庄主倒不像是坏人。” 虽然脾气直了点,一心站在盟主那边,但盟主出手伤姜夫人时,也是他去阻拦。 秦如一纠正道:“他不姓金。” “啊?”沈嘉禾一愣,“我听别鹤庄的唤他金庄主呀?” 秦如一解释道:“他本是姓庄,但庄庄主唤着拗口,旁人便都唤他金庄主。” 沈嘉禾纳闷:“就不能把金花庒改成金花门之类的么?难道世世代代要叫金庄主啊?” 秦如一摇摇头,“金花庒那边觉得要是叫做庄门主不好听。” 沈嘉禾:“……” 所以宁可改姓也不愿叫得难听么……真是迷之坚持。 这么一想,还是有点同情他的。 沈嘉禾与秦如一漫步在武林盟的花园小路中,淡淡的甜腻气息漂浮在风中,手脚发软,带着几分令人飘然的感觉。 起初沈嘉禾还以为是花香,然而仔细嗅嗅,她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在秦如一的鼻下晃了一圈,又在自己的鼻下晃了一圈,顿时觉得身体的知觉在慢慢恢复,没有之前那般乏力。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