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护到底是个什么癖好?私牢要朝上开口,暗格也要朝上开。 暗格里有一把小锁,钥匙插在上面,向右一扭,便能将其打开。 沈嘉禾将那把小钥匙放在桌子上,盯着李梧。 李梧只好认命地拿了起来,老老实实开锁,嘟囔道:“庄主又不至于往暗格藏毒,你们未免也太过小心谨慎了些。” 沈嘉禾坐到一旁的木椅上,漫不经心道:“他不藏也不代表别人不藏。” 李梧不解,正要开口去问,却听沈嘉禾忽然问他,“你知道东姚么?” 他一脸诧异,摆出一副“那是啥东西”的表情,说道:“我倒是知道有个叫蓝东姚的……” 沈嘉禾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便转移了话题,闲聊般问道:“你们庄主夫人呢?还未找到?” “还未。”李梧闻言愁眉紧锁,手下的动作也不由停了下来,低落道:“我本是奉了庄主的令通知夫人早些休息的。结果回来时便发现夫人不见了。派人满乌城里找过,也寻不到夫人的影子。也不知如今是生是死,她连庄主最后一面都未见过……” 李梧是秦如一进到私牢后没多久就离开的。 沈嘉禾微蹙眉头,问道:“不是地煞教带走的?” “应当不是。”李梧摇头,“发现夫人不在,我便立刻去找地煞教的质询过。” 沈嘉禾撑着下巴,继续问道:“姜庄主不是说与地煞教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么?怎么姜夫人一不在,你便即刻去找地煞教要人?” 李梧:“……” 糟糕,他居然被这么简单地给绕进去了。 李梧别过头,不再言语,低头专注于开锁。 沈嘉禾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也为咄咄逼人地问下去。 鼓捣了一会,李梧奇怪道:“恩?怎么还有锁?” 沈嘉禾闻言凑了过去,只见里面有一个颇为简朴的木盒,上面挂着两把小巧的锁头。 沈嘉禾:“……” 姜护这个人好讨厌啊,怎么临了还要来这一手。 一把钥匙只能开一个锁,刚刚那把钥匙仅是打开暗格的,而她手上并没有多余的钥匙。 沈嘉禾将木盒从暗格中拿出,轻轻晃了晃,问李梧,“你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么?” 李梧老实道:“不知道。庄主仅跟我说过这里藏有一个暗格。” 沈嘉禾想了想,对李梧说道:“你腰间那把剑能借我一下么?” 李梧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你放心。我不会拿来伤你的。”沈嘉禾摆摆手,“也不会拿来做坏事。” 李梧看了看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秦如一,还是不甘不愿地卸下剑,递给了沈嘉禾,不放心道:“别拿来做坏事。” 沈嘉禾随口应了两声,对秦如一说道:“少侠,你拿这把剑劈开这个木盒吧。” 李梧:“……” 那就是做坏事!拿他的爱剑来做什么啊! 李梧赶忙从沈嘉禾的手中抢回自己的剑,道:“不借了。” 沈嘉禾倒也没太在意,见他慌慌张张,便笑了下,似乎是因为她昨天被他勒了脖子,所以为了报复小小戏耍他一下。 她还没打算在李梧的面前,将姜护要交给秦如一的东西打开。 毕竟他此刻虽然相当老实配合,但指不定还有什么目的在,不能掉以轻心。 沈嘉禾将木盒递给秦如一,口中仿若漫不经心般问道:“姜庄主身上的剑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么?” “剑痕?”李梧蹙起眉头,“什么剑痕?你说清楚些?” “心口两处,左右肋下分别有一处。”沈嘉禾微微挑眉,“你没看见过?” “不,不可能啊。”李梧的表情带着些许难以置信,“入棺之前弟子们给庄主换过衣裳,当时别说剑痕了,应当什么伤痕都没有才是。” 也就是说那伤痕是今日留下的,在他们之前还有人曾潜入过黑花庄。 沈嘉禾正欲问得详细一些,却忽然听到秦如一低语道:“有人来了。” 她微微一怔,被他拉到书房的屏风后,刚刚躲藏起来,便听道有人慌慌张张地喊道:“不,不好了,师兄!庄主,庄主他诈尸了!” 沈嘉禾:“……” 沈嘉禾:“???” 李梧听到也是一脸茫然。 他见秦如一和沈嘉禾躲好,便打开了房门,问道:“怎么回事?先别急慢慢说。” 那名弟子匀了口气,仍是有些害怕地说道:“刚,刚才换岗的时候,我进去瞧了瞧,发现庄主,庄主他诈尸了。” 他吞了吞口水,“庄主他把袖子给撸了起来,还把衣襟给敞开了。胸,胸膛上面都是血痕,一,一定是庄主自己戳的啊!” 李梧:“……” 沈嘉禾:“……”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