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聪明伶俐,一向是老爷与夫人的开心果。 然而不知怎么了,三天前她家小姐一觉睡醒,竟像换了个人一般,神色郁郁。 无论旁人同她说些什么,也仍是不言不语。 书琴是沈嘉禾幼时便被夫人派来伺候她的丫鬟,平日里沈嘉禾待她极好。 可如今,书琴却总觉得沈嘉禾看她的眼神甚是疏离。 她心中着急,却也无法,只得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小姐吃了这莲子羹心情能好些吧。” 书琴别了书画,步履匆匆地赶回沈嘉禾的闺房。 她小心翼翼推开房门,果不其然见到沈嘉禾正坐在铜镜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表情若有所思。 沈嘉禾自性情大变那日起,就时常坐在铜镜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夫人觉得沈嘉禾是被下了降头或是被什么妖怪附了身,这几日也没少请道士前来作法。 沈嘉禾十分配合,每次作法也都懒洋洋地瞧着,却依旧没什么起色。 书琴将莲子羹放在木桌上,尽量让声音显得轻快一些,“后厨里换了个来自江南的厨子,听闻最擅长做莲子羹。小姐快来尝一尝吧。” 沈嘉禾闻言偏过头去,声音冷淡地应道:“恩。” 书琴抿抿唇,再接再厉地说道:“夫人下午要去寺中上香,想问小姐愿不愿同去。” 沈嘉禾难得有些反应,问道:“哪个寺?” 书琴眼睛一亮,忙回道:“无涯寺!” 沈嘉禾思索了一会,慢吞吞点头,“去。” 书琴高兴地连连点头,“我这就去同夫人说。” 沈嘉禾看她连蹦带跳地跑出了房门,本想叮嘱她小心门槛,但那句关怀的话在口中转了几番,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听到书琴已经离开,便站了起来,慢慢踱步到木桌前,端起了那碗莲子羹。 莲子羹透着一股清香,尝起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甜。 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吃到这样好吃的莲子羹了。 沈嘉禾瞧了瞧自己执着瓷勺已经缩水了好多的小手,再回想起前世种种,忍不住叹息道:“怎么就这么糟心呢。” 沈嘉禾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一场大火熊熊燃起,烧断了冷宫的房梁,也烧断了她的生路。 她自入冷宫那日起,就预料到自己早晚会遭逢此劫,未免太痛,她已备好了三尺白绫。 火舌肆虐,她握紧一个小木盒,踢开矮凳闭上双眼,只觉得自己飘忽在一片迷蒙之中。m.cOojx.cOm